送走海珠,我带着刚刚被法律认可的初为人夫的迷惘和茫然走出机场候机厅。
似乎,现在的我和昨日的我和以前的我没什么区别啊。
可是,不由心里又觉得怪怪的。
出了候机厅,没走几步,我突然站住了。
因为,一个人正站在我前面挡住了去路。
这个人是冬儿!
我站住,看着冬儿。
冬儿的目光很冰冷,还带着几分嘲弄的表情。
我不知道冬儿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她来这里是干嘛的,但我似乎明白她应该知道我和海珠登记的事情了,似乎她也是属于海珠所说该知道的人范围。至于海珠是怎么让冬儿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
“是不是想得到我的祝贺呢?”冬儿冷冷地开口了。
我没有说话。
“是否心里感到很幸福很安稳呢?”冬儿又说。
我还是没说话,怔怔地看着她。
“即使你没有,那她一定有,她一定很得意,是不是啊?”冬儿笑起来。
“冬儿。”我开口了,想起妈妈电话上说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呢?大喜的日子叹气,不吉利哦。”冬儿说。
“冬儿,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你的幸福。”我说。
“我可以把这当做你对我的祝福吗?”冬儿说。
“这不仅仅是我的。我妈妈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她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很好的。”我说。
我一说这话,冬儿的眼圈突然有些发红,接着抿了抿嘴唇:“总算——”
冬儿没有说下去,我不知道她说的总算后面是什么。
随即,冬儿说:“小克,记住我的话,我的幸福和你是紧密相关的,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呢?”
我说:“没有我,你一定会过得更好。”
“你这话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安慰你自己?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吗?”冬儿说。
“冬儿,我——”
“不要以为你们今天的登记会对我有多大震动,这早就是我预料的结果,这能代表什么呢?一张纸算什么呢?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这张纸吗?你以为我会动摇自己的信念吗?”
冬儿接着又笑起来:“如果你这么想,那就错了,如果海珠这么认为,那她就实在是愚蠢到家了。不过,她其实一直就是个愚蠢的女人,她让我知道你们要登记了,以为我就会遭受打击机会放弃,她实在是太愚蠢了。
“我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她现在一定是带着轻松愉快幸福的心情回宁州的,但她现在恐怕笑得太早啊,我看谁笑在最后还不知道呢,我看她最终要笑不出来,要笑得比哭还难看。”
“冬儿,事到如今,你又何必说这些。说这些有意思吗?”我说。
“当然有意思,没意思我就不讲了!”冬儿硬邦邦地说。
“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专门为了和我说这些话?”我说。
“专门,哈哈。”冬儿笑起来:“小克,你把这点屁事看的太高了吧,这点事你以为值得我专门赶过来?我有那个闲心呢。”
“那你是——”我说。
“我是来机场接人的,只是顺便遇到了你而已。你以为呢?”冬儿不屑地口气。
我点点头:“哦。来接人的,接谁的?”
“无可奉告!”冬儿说。
“接伍德的?”我说。
“他不需要我来接,我也不会接他!”冬儿说。
“那是接谁?”我想不起冬儿会来这里接什么人。
“你管呢。”冬儿说。
“到底说不说?”我说。
“不说,就是不说,你能怎么着?”冬儿毫不示弱地看着我。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冬儿,冬儿忍不住想笑,却又紧紧闭着嘴巴。
似乎,冬儿对我对她的关心比较开心,但却又不肯告诉我。
“既然不说,那你走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