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有些懂了:“哦,原来可以如此操作。但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是有这个可能,但如果你要是在对方破产之后通过其他的渠道将这家公司收购过来呢?岂不是可以很快挽回自己的损失了?”老黎呵呵笑起来。
我恍然大悟:“这是个高明的手法。”
老黎沉吟了一下:“伍德现在还只是破产了一家上市公司,还没有真正让他感觉到疼到深处,他还有一家上市公司呢。”
我看着老黎半天没有说话,直觉老黎眼里流露出隐隐的杀气。
“商战,很残酷!”我喃喃地说。
“是的,商战的本质特点就是冷血和冷酷!”老黎干脆地说。
“冷血和冷酷?为什么这么说?”我看着老黎。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算计人家,或许人家正在算计你,为了防止被人家暗算,你就要主动进攻,就要主动发展创新,就要在竞争中求生存和发展,如果你不冷血和冷酷,你就要遭受别人的冷血和冷酷。”老黎微笑了一下。
我点点头:“有道理。”
“曾经,我亲自策划实施过一起对新加坡一家百年企业的收购案,结果收购后的第二天,那老板跳楼自杀了!”老黎说。
“啊?怎么会这样?”我吃了一惊,“你第二天得知此事,什么感受?”
“震惊!”老黎说,“没想到他会自杀!”
“如果,如果你事先知道那老板会自杀,那你还会收购那家百年企业吗?”沉默了一会,我问老黎。
老黎点点头:“会!”
我有些不知回答了。
老黎接着说:“但我会采取更温和的方式,不会那么激进。”
我点点头:“嗯。”
“商战里同样也有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其实我知道伍德是一直想吃掉三水集团的,他一直就想这么做,他采取的一些阴谋我很明白,只是,他过于轻敌了,他把我看得太不中用了,他只知道进攻,而不知道防御,他的上市公司,反破产和反收购措施太不严密了。”老黎哈哈笑起来。
从老黎的话里,我似乎听出了什么,似乎验证了什么。但我没有挑明。
分明感觉到,伍德的其他上市公司也已经在对手的计划之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到伍德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即将遭受狂风暴雨,不由心里有些兴奋。狗日的伍德,你要完蛋了。
但同时也想到,伍德绝对不是我认为的那么不堪一击,那么脆弱,他可是真正的老谋深算。只是,在他面对老黎这个对手的时候,不知道谁更高一筹。
而且,伍德不但要面对老黎,还要面对南面的李顺。
两条战线作战的伍德,能全面开花吗?
我拭目以待。
第二天,秋桐从韩国回来了,自己回来的,小猪直接从韩国回了加拿大。
我去机场接的秋桐,见到秋桐,她的气色好多了,看来此次韩国之旅很愉快。
“见到金敬泽姑侄俩了?”进市区的路上,我问秋桐。
秋桐点点头,神情有些郁郁:“只见到了金敬泽,金姑姑出国了。”
“哦。”我点点头。
“我和金敬泽交谈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件事!”秋桐说。
“什么事?”我看了秋桐一眼。
“原来金姑姑当年不知道为何事触犯了法规,一家人受牵连要遭受劫难进劳改营,然后她哥哥一家人带着她逃往南方,越线的时候被边防人员发现,金姑姑的嫂子和哥哥中弹身亡,她独自带着金敬泽逃到了韩国。金姑姑的老家,就在丹东的鸭绿江对过,那里,也是我的老家,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在那里生长。”秋桐的神色很凝重。
听到秋桐这话,我的心一颤,金敬泽到底还是把金景秀的经历告诉了秋桐。
“其实,金敬泽元旦给我打电话拜年的时候和我说了这些,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说。
秋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好奇金姑姑到底是为何事情一家人遭到劫难的,金敬泽也不知道,他那时还小,长大后金姑姑也一直没有和他提起!”我又说。
秋桐缓缓点了点头:“看来,金姑姑也是苦命的人啊,心里一定装着难言之事!”
“或许吧!”我将车停在路边,心里斗争了一阵子,看着秋桐:“其实,关于金姑姑,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你就说,如果你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那你就不必说。”秋桐神色很平静。
其实我知道我既然说刚才那话,就忍不住要告诉她那事了,虽然老李和金姑姑都让我对此事保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诉秋桐。
我于是尽量用平缓的语气把我所知道的关于老李和金景秀的事情告诉了秋桐。
听我说完,秋桐显得极度震惊,两眼睁地大大的,几乎就是惊呆了。
半晌她都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她不能相信这事是真的。
我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看着秋桐:“这很难让人相信,这几乎就是不可思议,确实太巧了,但事实确实是如此,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其时还不知道世间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后话。
“竟然,金姑姑和李顺的爸爸有这么一段渊源。”秋桐喃喃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很震撼:“事情竟然这么巧,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