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场地”四个字一直在吴芜脑海里浮现,原来他已经开始流连那种地方了,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管。
使劲摇了摇头,把心头那阵惶恐不安压下,她顺着楼梯从后门出来,走了没一会儿遇上了岔道,这儿的片区她并不熟络,在小巷绕了一圈,她就彻底懵了。
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恐慌起来,这几年政策好,省城的经济飞速发展,同时也带来了很多不良的风气,街头上越来越混乱。
一拐弯,就见几个发式各异的年轻仔聚在一块,烟雾缭绕,有个人手里还捏着一小袋白白的粉末,一听到动静,纷纷惊慌失措地侧目,一见是一个正点的小妞,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过被她撞见,自然也不会放过她,为首的男人脖子挂着比小指还粗的金项链,向身侧的马仔使了个眼色,一个身穿仔裤的爆炸头一个箭步过去。
吴芜觉察不对劲,点头就想跑,可没跑出几步,头皮一阵疼痛,她不由惊叫,“救命……”
也就在下一秒,嘴巴就被一只满是刺鼻烟味的手堵上。
她气愤地咬了他一口,“啊——臭娘们,找死!”爆炸头一阵痛呼,撒开手就一脚踹上她的背后。
吴悠痛极,当即趴在地上,手撑在地上,扭过头来,却见他一脸狞笑地靠近。
她惊慌地摇了摇头,道,“你想干什么?”
昏暗路灯下的女人虽然眼睛红肿,但好在底子不错,面容姣好,可比站街的女人好多了。
爆炸头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自以为邪魅,嘴里却说着分外不干净的话语来,“都被你撞见了,你还问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吴芜服软道。
可那几个人看清了她的面貌,哪里还肯放人,飞快地堵住她的去路。
吴芜挣扎着站起来,锁骨那儿又被捶了一记,她堪堪退步,却被两个混混架住了双手,手也不规矩地在她柔软出乱摸。
她只觉得羞愤难当,用力一屈腿,只往他命根那儿砸去。
那小混混一时吃痛,大叫着又给了她一掌。
吴芜被打得耳朵轰鸣,嘴角也沁着血渍,一时没了声,心里也认了命。
他已经不要她了,这么多年的执着原来也只是个笑话,兴许她就是遭人轻贱的命。
上次邵劲庭逼她就范,好在杨宗庆及时赶到,可这次,是他亲口叫她滚的。
吴芜头晕脑胀,如今的她只要情绪起伏凶猛,就会浑身无力,眼泪也簌簌地掉下来——
袁仁礼四处找不到裴缙泽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圈,问了几个侍者,才在最不可能的情侣区瞧见他孤寂的身影。
他立在那儿,眉目依旧俊朗,只是眼神颇为涣散,完全不似专注淡然的他了。
袁仁礼端着高脚杯,一手插在裤兜里,嘴角一勾,戏谑道,“听说你拉着个漂亮的姑娘急不可耐地往这儿走了,这可不像你。你要真想发泄发泄,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楼上的套房总会给你留。”
裴缙泽仍旧一语不发,脑海里尽是她那茬哀伤的模样,那么多年过去,原以为早不在意了,可心仍在滴血。
袁仁礼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也正经了几分,“不会吧,真对那妞上心了?虽说那家那位少夫人温柔贤惠,不过男人嘛就是出来逢场作戏!话说你不轻易动心的,究竟是哪个妞入了裴大少的眼?”
“走了!”他难得吭声,也等于承认了刚才确实有女人来过。
袁仁礼刚才也不过是打趣,没想到他当了真,瞪大了眼,“不是吧,那妞什么来头?你看上的女人,我倒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
裴缙泽的眼眸不由变得凌厉,“她是我老婆!”
他差点忘了,以前她读书就被不少男人惦记着,他竟还把她放跑了!
裴缙泽恍然醒悟,飞快地往车库走去,留下袁仁礼在隐晦中凌乱。
男人取了车,“轰”一下踩下油门,车头迅猛地向外冲去,眼见就要撞上花圃,他利落地扭转方向盘,脚下狠踩刹车,惊得一侧静养的夜猫飞快窜走。
在附近绕了一圈,仍是不见她,裴缙泽心烦意乱,后悔没问清她的地址。
他点燃一支烟,摇下车窗,透了一会儿气,正毫无头绪地打算再找一圈,忽然就听见小巷里传来男人的痛呼,“臭娘们,竟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他生平最恨欺男霸女的人,没来由地浑身一震,把香烟按熄,“砰”一下关上车门,长腿迈步向小巷跑去。
等一冲进来,悠冷的目光触及被按在墙面上扒裙子的吴芜时,他的瞳孔一下放大,一侧的混混竟还对她上下其手,冷硬的嘴唇顿时怒喝,“放开她,简直不知死活!”
话音一落,男人又气又痛,眼眶发红,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浓浓的杀意,浑身似乎沸腾了一般,他手握成拳,一连把近旁的两个混混直接砸晕过去,见那仔裤男竟还不松开她。
他怒不可遏,正要勾腿怼他,却想到那样会伤到俏俏,只好伸手想两人扯开,不过很快爆炸头大叫着冲过来。
裴缙泽怎么说也是在特种营待过的人,这些年也没荒废,一个侧旋腿把他踹趴下,再把仔裤男拎开,一圈打在他的胸口下。
仔裤男痛得简直要吐血,捂着胸口踉跄地站起来,嘴里哆嗦道,“你、你给我等着!”
裴缙泽一个虚晃,却是吓得他们四处逃窜。
男人无心再追打,只扭头望去。
地上一片狼藉,而她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