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筹备婚礼,吴芜完全一脸懵。
自从来港城后,她只在一次睡的迷糊的时候听裴缙绕说过一次结婚的事,但后来也没有什么动作,她自己也没把这件事情看的很迫不及待的。
但没想到没了敌意的孙馥栾一手操办起来,所有的事情就都变得雷厉风行起来。
从七月初的某日过后,吴芜就开始频繁的往裴家老宅跑起来,裴家大当家的婚礼势必是隆重而盛大的,结婚的婚纱、礼服,珠宝首饰的选购,邀请宾客的名单制定,请柬的印刷,婚礼的布置。
吴芜忙的像一个陀螺,她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时间紧迫,孙馥栾把婚礼的日子定在了七月二十八日这天,因为这天是个一年中黄历上最好的好日子,也不过只有十几天的准备时间。
在吴芜忙的快飞起的时候,她不禁想,这裴家的人还真的都不是废话的人,裴缙绕说六月结婚,还真的就是六月了。
男人没有一点亏待吴芜,请了最好的婚庆公司帮她策划婚礼,婚纱礼服请的是米兰最顶尖的服装设计师,珠宝首饰专门定做了一批不说,还从自己的首饰箱里拿出一批贵重的珠宝请人改了流行的式样送给她,说是为她准备足了嫁妆。
在这场像打仗一样的婚庆准备中,裴缙绕倒是一反常态,一直都像个局外人,基本什么事情都没管,但还算配合听话,该试礼服,买戒指什么的他从来都是随叫随到。
吴芜也大概明白,他这种人,家里外面分的清楚,在他的观念里这种事情属于内务,实在是不需要他这个大男人插手,所以也懒得跟他计较。
她每日忙的头昏脑胀,完全没有没顾得上有什么新嫁娘的心思,当某日她累得浑身散架,第二日清晨一睁眼抬眼看见床头的电子日历上的日期是七月二八日的时候,心里才落实了一个想法,这是以她的真实名字操办的一场婚礼。
裴缙绕偏好西式婚礼,婚礼在裴家的老宅举行,直到昨晚婚礼的现场才布置妥当,吴芜和裴缙绕起了个大早赶回半山的大宅。
化妆是个漫长而又复杂的工序,楼下渐渐传来嘈杂的人生和各种杂音,吴芜知道这是客人们都陆续的到了,心里渐渐开始泛起紧张的情绪,而这时候裴缙绕却不知在干什么一直不见他的踪影。
等化妆师弄得差不多的时候,这间原本是裴缙绕卧室的门被推开,裴缙绕终于来了,男人进来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吴芜抹唇膏,她不敢动,只有僵硬着脖子扭着眼珠看他。
进来的裴缙绕一身很正式的笔挺礼服,穿的倒是很整齐,但脖子上的领结却没系,一根绳子一样耷拉在脖子上,他直直的走过来看见吴芜的那架势也不敢吭声,立在旁边老实的等着。
等化妆师弄完,吴芜从椅子上站起来,贴身束腰的礼服勒的她有点呼吸困难,闷长的头纱拽的她的头皮有点疼,她看着裴缙绕僵硬的扯了个笑容。
“很美,”男人简直看迷了眼,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她凝着眉,不由问道,“不舒服吗?”
吴芜扭扭脖子说,“没睡好,有点累了。”
裴缙绕细心地捏了捏她的肩膀,“过了今天就好了,走给你介绍几个人正式见下面。”
说完,等她直起身,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吴芜穿着缀长的婚纱,被裴缙绕拉着走的磕磕绊绊的,进了二楼的小厅神态也有些仓促,屋内散落的坐着五个人,沙发里围坐着三个,窗前的两张木椅里坐着两个,这几个人无一不是端正肃穆的表情,看着吴芜有些慌乱的进门,都是看着她面无表情,一时两方无言的对视在那里。
这屋里最自然的莫过于裴缙绕,他拽着吴芜进门后,叉着腰走到屋子中央,对着那几个人指指身后的吴芜说,“我太太,你们打个招呼。”
吴芜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这几个人有些发傻,那几个人看着她也是木木的表情没有人有任何动作,裴缙绕就站在那里,静默的看着他们,他明显是不太有耐心的等待着他们的动作。
僵持的时间没有过多久,最先有动作的是沈最歌,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的走到吴芜面前,然后伸出一只手说,“嫂子,恭喜你。”
他能叫她一声嫂子,想来以前的芥蒂也消散了,吴芜也是打心里高兴,笑道,“谢谢。”
婚礼的当天天气有些阴沉,但好在虽不见阳光但也没有下雨,微风吹来还有些凉爽的气息。
裴家大宅巨大的庭院被鲜花和各色气球、彩带装扮的美丽而鲜活,吴芜由吴准领着,手捧花束在婚礼进行曲的伴奏下穿过一个个由花束围拢的拱门,几十米的距离她走的孤独而有些疲惫,如她之前的人生,好在路得终点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这个男人给了她所能给她的一切,他虽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有人对她说过他们是最合适的,能支撑着走过漫长人生的到最后往往不是爱情,而是性格中的互补合适更为重要。
她微笑着走过去伸出手,下一秒毫无悬念的手掌被握住,这一刻她毫不怀疑的相信,这个人将会一直陪伴着她走过今后的人生,而之前总总的苦难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回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