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素来不问班级事务的许皓然同学的反常行为看在眼里,同班同学的内心活动是一样一样的: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相较之下,程观宁这个知晓内情的,倒是镇定许多。她一直担心许皓然过于独来独往,融入不了集体,眼下看来,好像是她多虑了。
既然他愿意,就让他多体验体验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周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程观宁的检查报告已出,显示她并无大碍,但血液指标里有几项没落在正常范围内,尤其是血色素这一项,明显已经是挂在贫血的档次里了。医生在给她报告的时候特地提点了两句,嘱咐她要注意营养、注意休息,她也只能莞尔一笑,轻声表示感谢。另一方面,李斌的爸爸被学校保安扭送去了派出所。刚开始,他还大吵大闹、气势汹汹的,好似不把天翻过来他就不姓李,可酒醒之后呢,他就怂了,虽然没肯拉下脸皮来向程观宁道歉,却也终归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事件日渐平息。然夜长难眠梦多,程关深谙这个道理,因此主动联系了程观宁,说想尽快把李斌的医药费赔给李家,好将此事彻底了断。
电话那头的女老师默默地听他说着,半晌没吱声。
“程老师?”程关还以为是谁的手机出问题了,可匆匆看过手机屏幕之后,他又冷不防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呵,程老师该不会是觉得,跟那样子的人家,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吧?”
程观宁没有忘记,对方早已从许皓然的口中获悉的前两天早晨发生的事,所以,也就立马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想了想,委婉地说道:“其实,李斌的妈妈还是个比较讲理的人,她甚至提出,不需要你们赔偿医药费了。”
此言一出,程关却是哑然失笑:“这是看在程老师无端挨打的面子上?”
程观宁沉默以对。
程关也不逼她表达意见,只强调钱还是要赔的,毕竟是许皓然打伤了同学,该承担的责任,他和孩子都不能推诿。
“但是,那个谁谁谁的家长冲到学校来无理取闹并打伤学校教职员工,这笔账,是他欠程老师的,程老师还是替他们父子俩记着比较好,免得孩子不长记性,往后的路越走越歪。”听电话那头静悄悄的,没再像上回那样冷冰冰地指摘他的“不是”,男人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至于其他的,还得麻烦程老师从中调停,我和对方家长,就没必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