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叶慕将门重新关上。
房间里,有些昏暗的灯光微微闪烁,翟让将魔人面具随意地丢在桌子上,对着叶慕一笑,自信和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叶公子好手段,竟然这么混进了李密身边,就是不知你何时动手,素素虽然现在过得无忧无虑,但李密那些色鬼一般的手下,天天都跑到我府里要人作为封赏,我虽然都借故拒绝了,时间一久还是保不住啊!”
“叶公子可得尽快动手才好,才能保护好素素。”
翟让一边说话,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慕,作出一脸哭笑不得的为难样子。
“保不住你个鬼!”听到翟让有些阴阳怪气的话,假惺惺的表情,叶慕在心里暗骂道,这么明显的威胁,叶慕哪里会看不明白,但翟让手里捏着自己的把柄,此时却是不适合将心里的不满表现出来。
“哈……哈,大龙头不要心急,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事多磨,精巧算计才能算无遗漏。李密疑心深重,我初加入他麾下,尚未取得他的信任,这房子周围都是他的眼睛,时刻被盯着,我就是想行动也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做不了。还望大龙头多给点时间,待时机成熟,定能帮大龙头出去这一心腹大患。”叶慕陪着笑脸说道。
“不过……”随即叶慕有些为难地皱眉,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什么?”见到叶慕带着疑虑的表情,翟让当即轻喝道,脸上有些不悦起来。
“大龙头杀自己的手下将士,若是没有个让人信服的由头,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大龙头这么急着让在下刺杀李密,莫非……”叶慕说道,翟让听到这番话却是脸色发黑难看起来,眼睛里快要喷出过来。
叶慕看着翟让有些难看的脸,小心掂量了一下,继续说道:
“莫非是想等在下取了李密首级之后,过河拆桥,让在下这一个外人背黑锅,当替死鬼。”说完,叶慕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同时也带着质问地看着翟让。
被叶慕这么一瞅,昏弱的灯光下,翟让的脸色急剧变化,不知是因为他自己的心思被人说破,还是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年轻人想得周到,这么好的计策都没想到。但无论如何,这么好的计策都不能再用了。
脸色变化间,翟让砸咂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正气地保证:
“叶公子,尽管放心,翟某可不是那等小人,绝不会做那等背信弃义,天理不容的事。我发誓!如果……”信誓旦旦地说着,举起手来。
只是不待翟让开口,就被叶慕将手按了下去,说道:
“我自然是相信大龙头的,只是这样一来,明眼人都知道李密的死和大龙头撇不开关系,到时候李密无过受死,大龙头还是要背上骂名,虽然李密狼子野心,司马昭之心,但终归没有公开叛逆,大家不知道。大家只知道大龙头滥杀功臣。”叶慕故意将最后一句话拉得很长,就为了继续好好刺激一下翟让。
说完,本就昏弱的油灯快要熄灭了,叶慕将灯芯往起挑了挑,将翟让的脸照得通亮。
叶慕在摆弄油灯的时候,翟让就在皱着眉头,似是在冥思苦想,待到叶慕重新把房间照亮后,才看着叶慕,喃喃地问道:
“不知叶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叶慕放下手中挑灯用的细铁条,平静而不容置疑地说道:
“等,现在最好是等着李密先动手,我们后发制人。”
“那岂不是失了先机?”翟让疑惑道。
听到翟让的话,叶慕算是明白翟让和李密之间的差距,为翟让有这么个敌人感到悲哀,别的不说,只是这脑子就不如李密好使。
但是这些都与叶慕无关,叶慕最关心的是两人火拼后,自己怎么收拾残局。
“非也非也!虽然没有占得主动,但却是站在了大义上。只要能撑过对方的突击行动,到时候就能振臂一呼,那些中立的人自然为了大义站到我们这一边。还会怕区区叛逆?”叶慕对着翟让老神在在地摇头,一副指点迷津的样子,就像是翟让的幕僚一般,为翟让解释道。心里盘算着翟让应该会因势利导,明白自己的“苦心”的。
果然,翟让双眼放光起来,就差没有击节叫好,一副把叶慕推为心腹地继续请教的样子。
“叶公子,只要你帮我名正言顺地除去李密,翟某定有厚报,以后你就是瓦岗义军的二龙头。”看到叶慕很是平淡的表情,翟让又许以高位。
“大龙头误会了,我帮大龙头,只是出于义举,不忍看李密等小人以下犯上,行谋逆之道,并非为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但是大龙头可不厚道了,竟然以女子威胁在下。”叶慕淡淡地一笑,说道,说出连自己都觉得没有那么可信的话。
“可否让我先见一见素素,也好安心对付李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提到素素,翟让有些为难,只是承诺一定用心保护,待李密死后,一定两人一根毫毛不少地交给叶慕,并向叶慕赔罪。
为了不让翟让起疑,叶慕就勉强接受了翟让的说法。
两人约定好计划,叶慕终于是将翟让送走了。
翟让走后,叶慕刚准备睡觉,外面又有人来,这人直接将门窗敲得叮咣响,毫不避讳府里的下人。
不是李密是谁?
叶慕将李密迎了进来,叫人奉上茶招待,询问来意。
李密坐下后,先是屏退所有的下人,才开口说出来意,来联络感情是假,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