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瑶谋算得逞。
此事张婆子一人知晓,就等于沈家村全村知晓了。
谁叫张婆子是个爱串门子爱说是非的长舌妇。
尤其当那个对象还是跟她有宿怨的王婆子,这流传的速度自然是快得惊人。
不但流传得快,那添油加醋的水分也多。
沈丹瑶那番话,被张婆子也不知道夸大了多少。
总之,沈家村的村民在半天之内一传十,十传百地就知道了沈乐山受委屈一事。
而后这事传着传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又被村民们添加了一些。
那就是关于沈家上房那边想要谋算踏雪无痕之事,甚至连孙氏跟沈家上房不同心,私自带着孙家兄妹登门,想要先下手为强的事情也都被人翻了出来。
另外,有心之人还翻出了刘铁头家的事,传着刘铁头跟刘婆子的女儿刘艳艳不要脸。
当初死活闹腾着要求她爹娘登门要求退亲,现在知道沈家三兄妹有依靠了,日子越过越好了,她又想巴上沈家三兄妹了。
这天天在路上堵着沈乐山,还将责任全都推给父母,还想吃回头草嫁给沈乐山。
传言的人将这两件事情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一时间,沈家上房的那些人跟刘铁头一家子在村里只能夹着尾巴行走,人人见了他们两家的人,都对着他们身后指指点点的,一脸的鄙夷。
甚至同龄的孩子都被父母叮嘱着,不跟沈家上房那些孩子来往,免得跟着学坏了。
而沈美秀这个及笄的大姑娘,马上就该相人嫁人了。
可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她的名声也跟着败坏了。
不用说,媒婆都不上他们家做媒了,村里原本对沈美秀有意的人家也都绕着他们家走了。
“娘,这往后让女儿怎么活啊,还是干脆让女儿死了算了。”
沈美秀这次是真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在家闹腾个不休。
至于刘艳艳,原本跟她要定亲的那户人家,一听说这件事情,马上就打消了跟刘家结亲的想法。
这下,刘艳艳还没得了沈乐山这边的指望呢,却将原本的备胎,那个杂货铺小掌柜也弄丢了。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刘铁头这个憨厚人,实在没有脸面见人,最近这些日子,除了下地干活,就直接钻在家里,都不敢出门了。
刘婆子倒是脸皮厚实多了,照样出门,碰到那些凑在一起说他们家艳艳的,她还上前去怒骂一顿,将那些媳妇婆子给骂散了她才回家。
刚到家,她就指着刘铁头的脑门骂骂咧咧的。
“死老头子,都是你没用,整天就知道钻在家里闷着,也不知道出去给女儿说说话。你都不知道那些碎嘴的婆子媳妇将女儿都给说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气死我了。下次再让老娘听到她们说艳艳,我非上去撕烂那些人的嘴巴不可。”
刘婆子叉着腰,口沫横飞着,喷了刘铁头一脸。
刘铁头啪地一声,手中的旱烟杆往那桌上一敲。
“你不怕丢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娘两干得好事。当初非要退了乐山这门亲事,现在好了,知道人家孩子有出息了,又想巴上去了,是不是?你们这么做事不怕丢脸,现在也就不怪乡亲们多嘴多舌。说到底,这事原本就是我们家做得不地道,现在还让我出去给女儿说说话,你说,我还有脸为女儿说话吗?”
刘铁头这话带着怒意,几乎是吼着的。
内屋里听到这话的刘艳艳哭着跑了出来。
“爹,别人那么羞辱你的女儿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我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就偏信旁人的,怎么就不相信相信你自己的女儿啊。我都说了,我没有那么做过,是用心不良的人故意败坏女儿名声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刘艳艳哭着说完,一头就冲进了房间里,然后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一把剪刀,直指着她的脖子。
“爹,是不是女儿死了,爹就能相信女儿了。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就死给爹看,证明女儿的清白。”
刘艳艳狠心一咬牙,就要拿着剪刀刺下去。
边上的刘婆子一瞧,忙去抢夺她手中的剪刀。
“女儿啊,你可不能这么做啊,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娘也就要活了啊。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真的想要逼死你家女儿吗?”
刘婆子死死地拽住刘艳艳的手,费了一些力气才从刘艳艳手中夺过了剪刀。
那刘铁头一瞧女儿这般寻死觅活的样子,当下觉得自个儿是不是误会女儿了。
“艳艳,既然你这么说,爹相信你就是了。不过,以后就算路上碰到沈家三兄妹,你也记得绕道走,尤其是乐山那个孩子,就算打招呼都不行,免得旁人见了误会,对你不好,对乐山那个孩子也不好,明白了吗?”
刘艳艳低着头,此时眼里哪还有半点泪珠子,有的只是得逞的算计。
“爹,女儿明白的。”
“那好,这段日子你就乖乖地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了。就在家绣绣花,帮着你娘做家务活。等过段日子,这事平息了,爹就马上给你找门好的亲事。这沈家村跟边上的几个村都不行了,爹到时候给你找个远一些的,那对你往后过日子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刘铁头决定之后,心底也算放下了一件事情。
等他出去之后,刘婆子却是一脸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