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哭笑不得,纳闷道:“某还真就奇了怪了,你说说你爹平时在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为何房玄龄那等敦厚君子,偏生教出你这个一个奸诈的儿子?”
“喂,咱爷俩熟归熟,你这般毁我清誉,当心跟你急啊!”
房俊一脸黑线,极为不满:“这怎么能叫奸诈呢?您可以管这个叫足智多谋,亦可以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杜楚客无语:“不仅奸诈,脸皮还厚。”
房俊嘿嘿一笑:“过奖过奖,彼此彼此。”
杜楚客气道:“彼此个屁,某是正人君子,不屑于尔等小人为伍!正两日某身子不适,要前往洛阳寻访名医诊治一番,没事儿你小子就不要到处找我了。”
言罢,起身离去。
房俊自然知道杜楚客并没有着恼,也不是看不起他这个“小人”,这个人精已经预见到亦将来临的请托,毕竟身为京兆杜氏硕果仅存的几位实权人物之一,与房俊关系又是极好,必然会有人将主意达到杜楚客的身上,请他来找房俊求情。
杜楚客岂能愿意?
不过都是祖祖辈辈盘根错节利益人情纠结在一起的亲戚朋友,总不好全部推脱,干脆借着治病的由头,远离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京兆尹的衙役巡捕大街小巷的张贴告示,民众得知明日即将在京兆府召开“公审大会”,顿时整座城池都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般,舆情汹汹、万众瞩目!
但凡参与到东市啸聚之事的世家门阀们,尽皆慌了神儿。
谁都知道房俊这个棒槌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报复那是肯定的,只是万万想不到,报复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手段又是如此的凌厉,可谓一下子就狠狠的掐住世家门阀的脖子!
据闻礼部尚书令狐德棻闻听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书房当中那张最心爱的海南黄花梨的案几,结果坚固结实的黄花梨案几毫发无伤,他自己却踢折了脚趾,疼得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