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气归生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忍住气,在驿站里睡一晚。
好在驿卒们虽然脾气坏,但气量却不差,一顿饭食吃得吐蕃兵卒肚皮滚圆,晚上也在宽敞的驿舍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武官便敲门将驿卒叫醒,一同前往县城。
县城有一个不大的牲口市场,马匹不多,但是驴子不少,勉强凑一凑,也还能凑足使节团所需的牲口。
那驿卒也是坏,刚一进牲口市场,他便扯着脖子道:“所有人都听着了,如今吐蕃使节前往长安觐见陛下,路径此地,套车的马匹得了病,需要数量庞大的牲口!警告你们啊,人家这万里迢迢的来到大唐也不容易,两国一衣带水,你们这些个龟儿子可不能该老子坐地起价!”
牲口贩子们一听,顿时两眼通亮!
驿卒对武官说道:“呐,此地便是牲口市场,需要什么牲口你们自己去谈,价高价低的随行就市,老子不管!”
那武官心说你就是想管,咱也不放心啊,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给咱报个天价?
不过这驿卒能够一上来就警告这些个升口贩子不能就地起价,他表示还不错,这个人情得领,便和颜悦色道:“多谢!”
驿卒哈哈一笑:“不客气不客气。”
武官带着人进了市场,眼见不少牲口都拴着,上前这个摸摸皮毛那个看看牙口,并不是太满意,可如今也没办法,便询问一个卖驴的贩子:“你这头驴多少钱?”
那贩子脸冲着武官,眼尾却扫着驿卒,迟疑着道:“三……三十贯?”
武官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多少?!”
那贩子一直盯着驿卒的神情呢,自己胡乱报了一个数字,见到驿卒两眼望天,瞅也不瞅这边,顿时心底大定:“三十贯!嘿,瞧瞧这头毛驴,才三岁,这皮毛,这牙口,啧啧,绝对值!”
武官气得鼻子都快冒烟儿了,怒道:“你当我没见过驴?在吐蕃,一匹上等战马的价格也不过是二十贯,你一头驴子居然就敢要价三十贯?想钱想疯了吧你?简直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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