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妾身省得了,必然会安顿好他们。”
武媚娘轻轻颔首。
房俊对于武媚娘的心智计谋以及办事能力,他一百二十个放心,这会儿见到家人无虞,便吁出一口气,意气满满道:“只要家人无虞,便任由那长孙无忌嚣张一段时日吧!不管他此刻做些什么,为夫都一一领受便是,只等着陛下御驾亲征高句丽凯旋之时,新帐旧帐,再与他一一清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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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幡自崇仁坊一侧的长孙家挂起,后宅一声声悲怮的哭号令人闻之恻隐,众多家仆正从后宅鱼贯而出,或是骑马或是乘车,一个接一个的走进风雨之中,纷纷前往城内城外的亲朋故旧家中报丧。
很快,便有住的较近的人家纷纷前来吊唁。
长安城内的王侯公卿、宰辅大臣们最近也算是很忙,前脚高府丧事出殡没几天,后脚长孙家又治丧,这都曾是朝中数一数二大权在握的人物,虽然如今相继离开中枢的核心位置,可依旧实力不减,谁敢不来府上吊唁一番,说上几句“节哀”之类的话语呢?
纵然一些人家往昔彼此之间素有嫌隙,但是在这等事面前也都能和和气气的表示惋惜嗟叹。
人情世故,不过如此。
随着前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崇仁坊内车马辚辚,斜风细雨之中将府门前整条街都给堵得水泄不通。
最先到来的便是关陇贵族们。
事情到了如今,长孙无忌连自己的儿子都给逼死了,就是为了他们这些盟友一个交待,如此“厚意”,谁若是还能无动于衷,一味的将长孙无忌的错处放在嘴里喋喋不休,甚至吵嚷着要分道扬镳,那就是往死里得罪长孙无忌。
且不说到了那个时候能否抵挡得住长孙无忌的报复,难保没有其余别的关陇贵族跟着长孙无忌浑水摸鱼,一起欺负到自家头上来。纵然往昔有一些与自家更为交好的人家,但是谁能保证再这样一个人心惶惶的时刻,还能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与长孙家神作书吧对?
最多的不满也得藏在心里,对外人展示出一副亲密无间的姿态。
否则这个时候谁敢唱反调,谁就极有可能成为关陇内部的“叛徒”,成为群起而攻之的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