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恭声道:“斥候交给卑职,卑职亲手送来。”
李勣看着他:“当时你将战报放于何处?”
书吏不明所以,指了指书案道:“就放在这书案之上。”
李勣又问:“可有外人进入此间,见到这份战报?”
书吏摇头道:“卑职不知是否有人见过那份战报,只不过当时卑职送战报进来,卢国公正好在。”
……
王瘦石面无表情,眼眸却专注的从两人面上反复扫过,听到此处,死鱼一般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卢国公?”他问道。
书吏道:“正是。”
李勣默然不语,看着王瘦石。
王瘦石也不多说,略微颔首,转身走出去。
书吏被王瘦石身上那股阴仄仄的死气吓得不轻,忐忑的看向李勣:“大帅……”
李勣摆摆手,道:“与你无关,日后这件事无论是谁问起,就是这般回答,出去吧。”
“喏。”
书吏心中丝毫不见轻松,但也不敢多问,只得施礼之后退出。
李勣坐下来,手掌捋着颌下美髯,目光深沉,静静坐在书案之后沉思许久,一言不发……
……
程咬金披着一件中衣,露出胸口黑森森的毛发,打着哈欠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无视面前的王瘦石,不耐烦道:“深更半夜的,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对于这个地位崇高、行踪神秘的内侍,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王瘦石站在营帐之中,目光闪烁,涩声问道:“昨日有长安战报送抵中军,忽然失窃,卢国公可曾见过那份战报?”
程咬金蹙眉,战报他自然是看过的,可却不曾偷走,为何又失窃?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长安那边可是出现了什么变故?”
王瘦石想了想,没有隐瞒:“长孙无忌调沃野镇私兵入城,房俊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知,但他偏偏就知道了,且及时做出部署……显然是有人将沃野镇私兵入城的消息告知了房俊,而这个人很可能是从那份失窃的战报之中得到详情,所以还请卢国公坦然,莫要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