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买倒不是为了李泰着想,而是担忧自家侯爷。
若是这位肥王爷不知死的去招惹侯爷,反被侯爷毒打顿,总是个麻烦……
李泰闻言,愈好奇了,拉着席君买不让走,追问道:“到底生何事?”
席君买想了想,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密辛,大街上那么多人看见了,再者说眼前这位好歹是那高阳公主的哥哥,说与他听,应是无妨。
便将刚刚生之事简略的叙述遍。
席君买虽然没念过书,但因是斥候出身,叙述事情简略而紧扼重点,寥寥几语,便将事情的始末讲述清楚,而且纯粹是从围观者的角度出,不包含丝主管的臆测和情绪。
李泰便皱起眉毛,不悦道:“过分了!”
席君买以为他说房俊过分,心里怒,却听李泰骂道:“那个臭和尚简直妄为出家人,怎能如此失礼?漱儿那丫头也是,干脆点将其轰走不就完了,何必多做纠缠?这事儿房二做得好,都特么欺负到头顶上了,不揍他还算是男人?若是换了本王,干脆就将那和尚阉了,送进宫里去当太监……”
席君买有些愣神,颇为意外的看着李泰,眼神狐疑。
你确定不向着自家妹子?
李泰怒道:“小斥候,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本王公正廉明深明大义,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这才是代大儒的行事作风,足以使得百姓敬服、万民敬仰!哪里如同你家那棒槌侯爷,遇事总是帮亲不帮理,甭管对错,先揍别人顿再说,简直野蛮、无知、肤浅、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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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俊很烦躁。
本来咬牙默认了将高阳公主娶回家,可是现在又有些动摇了。
无他,这臭丫头实在不靠谱……
先前他还觉得用尚未生的事情去衡量高阳公主的为人,有些不公平,极力的说服自己既然历史都能改变,某个人又怎么会成不变呢?
可是现在他心虚了。
怎么办呢?
悔婚的后果他不止次考虑过,并不是太在乎李二陛下的责罚,大不了就当官,还能剁了咱的脑袋不成?老爹想必也会受到牵连,不过既然老爹都已经有了致使告老的打算,牵不牵连的,也无所谓。还是那句话,难道还能剁了脑袋、满门抄斩?
他只是顾忌此事对高阳公主的影响。
毕竟,个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女,陡然被人退婚的话,对于名声的打击将是致命的,尤其是在古代。更何况那丫头自从上次泾水桥头事件之后,貌似真的看上自己了,若是自己退婚,对她心理的打击更为严重。
房俊有些不忍。
但是现在不是忍不忍的问题了,是他必须严防将来帽子变绿……
当然,即便是要退婚,也不能鲁莽行事。
草草睡下,做了宿噩梦。
梦里自己新婚之后陪着高阳去狩猎,巧遇已经被逐出寺庙的辩机,二人眉来眼去言语契合,便结伴步入辩机的茅草房,高阳那丫头临进屋的时候,还眉飞色舞的回头命自己望风看门……
“扑棱”
房俊猛地惊醒,下子从炕上做起来,浑身冷汗涔涔。
脑子里有些乱,精神有些恍惚,仔细思索番,才现自己是被噩梦惊醒。
呃……为什么说是噩梦呢?好像也没见到什么血光之灾天崩地裂的,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将上辈子电视剧看到的情节在脑海里重演了遍而已,为啥自己却那么害怕?
心脏道现在还“扑腾扑腾”的急促跳动。
既然醒了,自然难以入睡。
抬头看看窗外,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庄子里的公鸡也时不时的打鸣,披上衣服爬起来,推开门呼吸了口清冷的空气,精神振。
在院子里打了趟拳,操起石锁挥舞几下,身大汗,这才回到房间里洗漱。
简单的用过早饭,便溜溜达达来到后山铁匠铺。
热气球的科技含量不高,对于工艺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房俊再强调安全性,这才使得进度比较缓慢,不过经过十几天的紧张制作,这个汇聚了房家最高级技工制作的“时代孔明灯”,终于完工。
铁匠铺前的空地上,这个样子很萌的庞然大物静静的躺在那里,令房俊有瞬间穿越时空的恍惚……
热气球的主体是个由无数块厚布缝补联结起来的球体,内里加入了竹篾制成的骨架,既能够支撑起布料,又不会加重重量。王小二和柳老实大概很早就起床,正指挥着徒弟往吊篮里安装特制的铁炉。
看到房俊溜达过来,众工匠们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便各干各的。时间紧迫,点都耽误不得,要知道三天之后可有皇帝亲自驾临,这要是出了差错,二郎还不得把大家都给大卸块?
唯有王小二迎了上来,皱纹像朵菊花也似的老脸上满是担忧:“二郎,这玩意到底行不行啊?老朽这心里总是没底,你说个人连带着吊篮和里边的铁炉,这怎么也得好几百斤啊,它就能飞起来?”
理论是回事,世界观又是回事。
王小二总觉得二郎有些异想天开,这事儿不靠谱……
相比起来,柳老实对房俊的信任却更足。
正指挥儿子安装铁炉的柳老实,闻言扭头说道:“你这老倌,唧唧歪歪的烦不烦?二郎说能飞,那就准定能飞,你几时见到二郎所说的没实现过?”
王小二反唇相讥道:“你个老马屁精!是不是二郎说你明天能成仙,你就从今天开始不吃饭?”
柳老实嘿嘿笑:“若是二郎当真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