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断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过河。”
破机关的修士,闻声腾了空。一个个战意凛凛,周身鼓荡起护体仙气,汹汹地向对面飞!
人还没到,手里已捏诀,种种法力准备击杀出去。不料,飞到一半碰了壁,被布满半空的魂绳兜了个正着。
一根魂绳,捆一人也能绑;捆万人也不费力。牛头们把每人的魂绳都拿了出来,在空中按顺序拦了十五根。这头一批飞上来的修士,顿时成了出头鸟,被第一根捆得扎扎实实!
魂绳的主人,连忙召回绳子,把捆到的修士在地上残忍地掼了掼,掼田鸡似的,先弄得七荤八素。然后,提到幽若空跟前邀功。
幽若空向对面冷冷扫视一眼。修士们哗然惊慌的神情,尽收眼底。
上官断却一脸无动于衷,好像丢人被俘的,并非他的门下。
这时,被扔在后面、被吸得仙力见底的洛芙生,不知怎的苏醒过来,嘶声向对岸喊道,“师父......空中有魂绳!小心!”
侥幸逃脱的华天胤,看着不成人样的洛芙生,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宗主,求您救救芙生。”
上官断置若罔闻,只淡淡地瞧了幽若空一会,吩咐说,“去抓几十个平民来。”
华天胤目中一亮,立即领命而去。因为心中着急,如冲天爆竹飞了出去。
刚开始的战局,生生顿在这里!幽若空立刻领会到上官断的用意:他想用平民来破阵!
平民不仅可以用来破阵,还可以威胁和羞辱他这个当皇帝的!
好一个上官断,打的一手好算盘!
幽若空冷笑,在识海中对云玺下令道,“把那几个半死不活的的俘虏押过来!”
云玺立刻用绳子拖了两女三男,示威地在河岸边走了一圈。躺在地上被拖着的,正是陈婉华,李秋缺,洛芙生,以及另外两个金丹修士。二牛把先前抓的聂无霜,也从储物戒中拖了出来。
对面的修士一片哗然。虽然早已从华天胤口中听说了此事,亲见的效果却是不同的:洛芙生那样强大的修士,竟被妖精吸了仙力,像只待宰的牲口似的,被人放在地上拖拽着!
修士们义愤填膺,兔死狐悲!一个个的,眼睛全都红了。
幽若空什么也不说。他相信,上官断明白他的意思!
“此岸”与“彼岸”,正在形成一种博弈和对峙。当华天胤以非人的速度,将上百个京城平民扔下深梯时,这种对峙瞬间尖锐,如同拉满了弓,箭尖互指双方的眉心。
这时候,比的是谁的心更硬!
上官断显然比幽若空更胜一筹。纵使李秋缺、洛芙生等人的泪眼中透出疯狂的求救讯息,他这宗主也视若无睹。
他视苍生为刍狗,视门徒比刍狗还不如!
他那长睫下深渊般冰冷而幽暗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人类情绪。抬手一挥,示意把平民丢向空中破阵。
二牛和云玺在主人的示意下,让银闪闪仿佛月光铸成的魂刀显了形,抵在了李秋缺和洛芙生的灵府上。
毫无疑问,一刀下去,两人的魂魄会四分五裂。
然而,这刀还没下去,洛芙生的灵魂,已经在迅速枯萎。
她遥遥看着上官断,凄然地问,“师父......若有来生……芙生但愿一切回到从前……”
上官断无情的面孔没有波动,却破天荒将一缕魂音秘密送入洛芙生的灵府:“不会再有来生。你们这些龌龊的修士欠本尊的债,永生永世也还不尽!今日,你们全都要付出灵魂的代价,给我的娘子谢罪!”
洛芙生瞬间瞪大眼睛,身还未死,已定格成了一个“死不瞑目”。
平民被扔上天空。魂绳一根接着一根,绑了平民飞向“彼岸”。
华天胤哀呼道,“宗主,这样做会害了咱们的人!魂刀落下,芙生就……”
上官断说,“你在质疑本尊?”
“宗主,”华天胤几乎在嘶吼,“芙生她喜欢你!”
上官断平静冰冷的面孔下,泛起一丝黑暗的愤怒,“蝼蚁也配!”
他轻轻抬手,一股倒海翻江之力将华天胤掀上半空,堂堂元婴修士,随着众多的平民“沙包”一起,飞进了魂绳中。
这一幕,让天海上下修士,心肝脾都结了冰,凉透了!
一根一根魂绳,以“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势头被破掉。二牛和云玺的刀,也早已落下,碎了李秋缺和洛芙生的魂。把升腾起来的碎魂,捞起来往口中一塞,一点不舍得浪费。
此情此景,让陈婉华尖声惊叫。另外两个修士浑身发抖,魂绳也阻止不了他们打摆子。
此岸的修士们,心中一片冰寒。
只有上官宗主,始终无动于衷。那平静的表情中,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奇特的意蕴,似乎觉得洛芙生等人这样的死法,还不够让他满意!
宗主的心冷酷得令人发指!天海宗的修士们,一个个遍体生寒。可是,他们深深明白,谁敢偷偷逃走,下场绝对跟华天胤一样!
随着魂绳彻底消失,上官断深深地看着幽若空,对身后的修士下令道,“一起上,抓活的。”
幽若空遥遥迎视着他,丝毫没有一介凡人该有的畏惧,“二牛,摆阵,魂箭准备!谁敢过来,就用万千乱箭,射穿他们的魂魄!”
十五只硕大的牛头立刻在彼岸排成一排,作出拉弓之势。
修士们的脚步被钉在原地,惊惧不安地看着宗主。
魂器这种东西太玄乎了,隐色隐形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