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起作用的实效很慢,池萧萧等了许久,也不见池丁原有好转的迹象,这下池萧萧终于坐不住了。
难道金丹对于救治池丁原毫无效果,那怎么能行,岂不是白白费心一番功夫。
坐不住便要起来走动,走动起来便要喋喋不休。
“哎,真是可惜,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好转,看来你是救不了了。”池萧萧说着看了一眼池丁原,好歹也是亲爹,就这么死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她很小的时候,问过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父亲,她却没有。
母亲总说,父亲是个行军打仗的将军,以功业为重,等将来天下太平了,他就会回来接她们了。
池萧萧等了许久,等到死,也没等到父亲来接。
可如今父亲就要死了。
“我也没办法,已经尽力了。两次从天师府偷盗金丹,就为了给你续命。”
“哎,你说是不是因为金丹吃的晚了,所以才没有效果。要是几天前吃的话,效果是不是能好点,那样就能救你的命了。”
池萧萧在房内走来走去,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好像在对池丁原说,也好像在自言自语。
“哎,我那也没办法。好几天前,我就给了董依依两枚金丹。我都跟她说了,这其中的一枚金丹,是用来给你救命用的,也不知道她给没给你。”
没给,当然没给。若是给了,他怎么会差点死掉。
池丁原眼睛虽然还未睁开,但是眼珠微微动了一下。虽然还不能起身,却将池萧萧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池萧萧摩拳擦掌,走来走去,“董依依估计是将那枚丹药独吞了,也太贪心了。我都给了她两颗,她吃一颗就好了,怎么还能两颗都要。”
当然要,她自己一颗丹药,另外一颗金丹肯定是给了董陆文那个老狐狸,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当我不知道。
没想到,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父女。
亏得我为董家卖命几十年,竟落得如此下场。
池丁原感觉体内窝了一团火,正在缓缓的燃烧,似要将他焚裂。这热烈的感觉让身体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已能缓缓轻动。
池丁原微微抬了一下腿,腿已能动。又动动五指,手指竟能活动自如。
他有救了,全好了。
不愧是天师炼制的金丹,不愧是能让皇帝供奉的天师。
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池丁原差点激动的叫起来,只是碍于池萧萧的在场,不得不强压下那份激动。
如此醒来,他还要向池萧萧致谢。救命之恩,岂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完。天子之命,又岂是区区救命之恩能够抵消。
池丁原想着,便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反正他也是将死之人,本该无知无觉,也不会引起池萧萧的怀疑。
如果因此让池萧萧误以为她的金丹根本没有治好他,倒是省却一桩麻烦事。
只是池萧萧的麻烦事未省却,倒是自己惹了更大的麻烦。
董依依突然推门而入,刚好与来回踱步的池萧萧撞到一起,先是惊愕,后是尖叫,“池萧萧,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董依依虽然是对池萧萧说话,但视线却落在池丁原身上,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池萧萧是来救人的。
如果真的救活池丁原,拿她偷食金丹,未给他续命的事情是不是就兜不住了。
池萧萧捂着耳朵,“废话,来这里不是救人,能干嘛。”说着,指着池丁原,“我告诉你,我刚从莫天君那里偷了一枚金丹过来,给他服下了。可我等了半天,不见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过了续命的最佳时机,已经金石无效。”
言下之意,便是告诉董依依,就是你故意昧下那枚金丹,没给池丁原救命,才会导致他救治不了。
董依依看着池丁原确实毫无反应,跟之前一样,像个将死之人一样躺在床上,突然临机一动,池丁原的死总得有个人承担责任才行。
池萧萧便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董依依即刻扑到池丁原身上,痛苦哀号,“池萧萧,你好狠的心。我知道你对你父亲心怀不满,怨恨他抛弃你们母女多年。我们已经在尽力补偿你,竟没想到,你居然能做出诛杀亲父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类个去,农夫遇蛇,反让蛇咬了一口。
池萧萧岂能愿意,背下这个黑锅。
不由分说,直接上前一把扯起董依依,直接将她踹出屋外,“董依依,你说出的话,可别反悔,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然后一把揪起池丁原,扯着头发放在地上拖着。
反正都被人控诉诛杀亲父了,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真的干这件事情。
不但要做,还要正大光明的做,公告天下的做。
谁怕谁啊。
池丁原被揪着头发在地上拖行,头发被勒的生疼,几乎要与头皮脱离。脚上未穿布袜,脚后跟被磨出一道血迹。中途又经过三层台阶,台阶的颠簸差点撞断腰。
池丁原咬着牙,忍着这一路的拖拽。
甚好,池萧萧,你救我一命的恩情已经抵消了,互不相欠了。
董依依被踹出府外之后,呼来府中所有的仆从小厮,侯清瑟作为护卫队长,自然也该守护侯府的安全,带着护卫队前来坐镇。
池萧萧将池丁原拖到府中庭院,有个宽敞的花园,只有稀松的几株寒梅,尚未开放,寂寥的站于一脚。
池萧萧扫视一圈围观的人员,只见他们个个带着诧异的表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