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垂正纳闷不已,就见钟晚兴冲冲地跟着索菲亚一行人去门口迎接所谓的韦罗基奥先生。他警惕心大起,紧紧地跟在后面,准备看看这韦罗基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是让钟晚如此在意。
猫主子气势汹汹地跟过去,一走到台阶前,便俯瞰到自马车上下来的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他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其容貌之美,即便隔着种族,也不妨碍人去欣赏。正当李星垂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把人拽走时,年轻男子伸手将一老者搀扶下来。此人须发半白,精神矍铄,朝索菲亚一行人颔首而笑。
索菲亚立时迎上去嘘寒问暖,钟晚也站在稍高的台阶上围观。李星垂见所谓的韦罗基奥先生是个老头子,心下稍安,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一挥手召了一只野麻雀过来,注入一丝灵气。
他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落入了年轻人眼中,对方若有所思,上下打量了一圈这两个穿着打扮和长相明显不同于他们的男人,才收回目光。
索菲亚和韦罗基奥寒暄完毕,欣赏地看了眼侍立一旁的俊美男人,问道:“这位是?”
韦罗基奥摸着胡子大笑,“这是我的得意弟子。来,列奥纳多,见过索菲亚公主。”
他话音刚落,钟晚便立刻站到一个最有利的位置注视这位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他的特地关注自是逃不过侍卫彼得的视线,后者在索菲亚公主耳畔低语了一句,立刻提醒了在场的众人。
“韦罗基奥先生,这是来自中土的两位能人,您一定想象不到他们的神力!”对于索菲亚的热情赞誉,李星垂丝毫不感兴趣,倒是钟晚听见这群教徒的讨论,大约将索菲亚公主一行的行程摸了个清楚。
原来她自罗马长途跋涉来到莫斯科前便向教皇提出要求,说是想要让著名的画家韦罗基奥为她画下嫁人前最后的肖像。可当时韦罗基奥正在和达芬奇一起为瓦隆勃罗萨教团创作《基督受洗》的壁画,不得空。而本该就此作罢的遗憾却因为他的学生达芬奇的好奇而成行,这位年轻的画家说他对莫斯科公国的白熊教很有兴趣,想来见识见识,左右无事的老师便欣然应允。
钟晚记得以前看达芬奇的生平时,从未听说过他来过莫斯科,看来这变了味的宗教还是影响了许多历史人物的存在和成长轨迹。
两位画家来到行宫后又休息了一日才开始着手作画,在这期间猫主子撒泼打滚,一定要钟晚说出个所以然来,那个长得惊艳俊美的男子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关注他,最重要的是,为何那人这一整天都同样盯住他家蠢蛋不放!
李星垂一暴躁,行宫的侍卫侍女们就开始发慌。方才他露的那一手驱使雷电的大招很难不让人想到希腊神话中的众神之神宙斯,尽管他们信奉的是金狮/白熊,可这不妨碍他们惧怕中土大能啊!
“李先生对钟先生可真是深情啊,一眼都离不开呢!”
“可惜钟先生似乎对新来的小画家更感兴趣。”
“这有什么,我更喜欢看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尽职尽责的小麻雀将周遭的声响都翻译给李星垂听,他在震惊于此地百姓的古怪之余,不免沉思。似乎阿晚听到这些的时候不是非常有感触的模样,莫非在他来的那个时代里,成亲后的人都可以如此随便地乱来么?
钟晚对他的焦虑浑然不觉,趁韦罗基奥替索菲亚画像的空隙,他躺在花房的软塌上晒着太阳打盹,周遭是温室中开得争奇斗艳的花朵,好不惬意。
李星垂挠了挠肚子,趴在一株向日葵后面纠结地望向自家蠢蛋。他中午吃多了有些积食,此刻懒懒的不想动。不过很快,他便竖起耳朵,聆听着轻轻靠近的脚步声。当辨别出这足音来自何人时,李星垂的尾巴都是竖了起来。他本想要直接冲出去护卫自己的领地,可想到先前纠结的问题,他又决定按兵不动,看看钟晚是什么反应。
列奥纳多踏着淡粉和橙黄的花瓣进入花房,一身紧身窄腰的衣衫更显得他宽肩窄臀,身材性感。李星垂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想,你以为我家阿晚是容易被这些迷惑的人么,他分明就喜欢可爱的,比如会喵喵叫的猫咪,你这样的他才没兴趣!
正当李星垂自信满满地摇着尾巴时,列奥纳多猝不及防地俯下身,在据钟晚只有一拳距离的时候险险停下。这一刻时光都似乎静止了,李星垂也说不准过了多久,总之当他放松下来时,列奥纳多正微笑着拉远距离,看向刚醒来时眼神朦胧的钟晚。
“啊,达芬奇!”钟晚惊讶地说了汉语,列奥纳多从中听出了自己姓氏的发音,向他问了声好。钟晚慌忙坐起来整了整衣衫,目光猝不及防就对上了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视觉冲击令他当场一愣,喉结还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李星垂简直要咬碎一地的花瓣,他再也忍不住,喵的一声冲出来扑到钟晚腿上一趴,挑衅地冲着列奥纳多龇牙咧嘴。
“咦,昨日倒是没看见你身边的这只小猫。”来自佛罗伦萨的年轻画家还未曾见过九尾猫妖的变身,见到眼前玉雪可爱的猫咪自然是心生好感,上手欲摸。
钟晚忙趁着李星垂暴起抓人以前阻止了他,办法就是抓住那只画《蒙娜丽莎的微笑》的手,跳下软塌,再拎起李星垂的后颈,问:“列奥纳多来找我是有事吗?”
对方微微颔首,“老师正在为索菲亚公主画像,我不便打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