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面上一黯:“没有去,捕头留我在衙门值差了!若是让我去了,便和他们一样,也有二两银子的赏钱了!”
“那你为何不向捕头申请也一起去呢?”张宝儿笑道。
“这样的好事哪能轮到我呢?”罗林气呼呼道:“捕头都安排与他亲近的人去了,拿了赏钱的自然也就是他们了!”
“对了,罗捕快!”张宝儿话音一转问道:“你租这捕快的位置,一年要付多少租金?”
“一年五两租金,做这捕头各样零碎算下来,一年大概能赚二十两银子,除去租金剩下的也就是勉强养家糊口了。”
“哦!”张宝儿口中应承着,心里却又有了新的计较。
罗林见张宝儿不说话了,以为他还在琢磨自己的捕快位置,便起身道:“张公子,您一来就破了这么大个案做这捕快的位置,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捕快让给公子您做了!”
“若让给我了,你拿什么去养家糊口呢?”
罗林叹了口气道:“我有一把子力气,饿不死的,我会再去想办法的!”
张宝儿突然问道:“罗捕快,你手下有多少副役与白役?”
“我没有副役,也没有白役!”罗林小声道。
“没有副役也没有白役?”张宝儿听罢吃了一惊:“可是我听说捕快都有副役和白役,你怎么会没有呢?”
罗林苦笑道:“张公子,你有所不知,副役与白役跟着捕快办差也不是白做的,捕快要付给他们银钱的!我一年挣的银子勉强能养家糊口,哪有多余的付给他们?”
“县衙里的捕快都没有副役与白役吗?”
“那倒不是!”罗林摇头道:“除了我之外,其余的捕快都有!”
“这就奇怪了!”张宝儿不解地问道:“你们同在县衙当差,为何他们请的起,而你却请不起?”
罗林一脸愤然道:“捕快虽然是贱役,可也有不少来钱的门路,若我与他们一样也干那些伤天害礼的事情,赚的银子岂能只够养家糊口,又怎会付不起副役与白役的钱。只是,我不愿意做那些事情罢了!”
听了罗林的话,张宝儿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也有一丝好感。
张宝儿稍一思忖便笑着道:“罗捕快,捕快的位置还是你来做吧,我做你的副役如何?”
“做我的副役?”罗林惶恐道:“这怎么使得?”
张宝儿一本正经道:“这有何使不得的,其实我只想做些捕快能的事情,至于有没有名份,我无所谓!”
“可是……”罗林嗫嗫道:“可是我付不起银子!”
“我做副役不需要罗捕快你付银子,相反,我会每月付给你二两银子!”
“啊!”罗林愣住了,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他瞅着张宝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公子,你说什么,每个月付给我二两银子?”
“没错!”张宝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罗林:“这是十两银子,我就先付五个月的!”
“不不不!”罗林赶忙摆手道:“张公子,我不能收你的银子,你若愿意做我的副役,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再收你的银子呢?”
“你就收下吧!”张宝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还要让你帮我的忙呢!”
“帮忙?帮什么忙?”罗林一脸警惕道:“张公子,我可把话说到头里,违法乱纪之事我可是不会做的!”
“我怎么会让你去做违法乱纪之事呢?”张宝儿笑着道:“你附耳过来,我慢慢说与你听!”
……
捕快管仕奇因为人处事圆滑,办事能力强,破案办差、抓捕犯奸作案者麻利迅速,口碑不错,被誉为曲城名捕。他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捕快,可其他捕快却都听他的,反而把捕头程贵晾到了一边。
原来的捕头因为捕盗一事出了差错被免了职,便由程贵接任了捕头。
按理说,无论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应该由管仕奇做捕头,但程贵是县丞程清泉的侄子,于是程贵便压了管仕奇一头做了捕头,上任一年还不到。
管仕奇虽然没还是一名小小的捕快,但一班捕快都听他的,这让程贵很是不爽,但也无奈,因为很多案子还要倚重于管仕奇。
曲城治安的混乱在绛州是出了名的,抢劫盗窃案件时有发生,程贵经常差他出头办案,管仕奇外出办案,有时一连数日不归。
管仕奇家住在管庄村,离县城约三十华里,家中父母双亡,有一年轻貌美的妻子吕氏在家独自一人生活,还没有生儿育女,显得十分冷清,孤苦伶仃。
管仕奇很长时间也回不了一趟家,自认为的确冷落了娇妻,因此办完了云中五仙的案子,领了赏钱后管仕奇便告了一天假回家去了。
今日一大早,管仕奇便从乡下赶回县城,刚进了县衙大门,便听到有人在喊他。
管仕奇扭头一看,原来是捕快罗林,便问道:“罗捕快喊我有事吗?”
管仕奇虽然办案本事了得,但却从不盛气凌人,相反,他对一班捕快个个都笑脸相迎,谁有了什么难处也愿意去帮忙,这也是为何众捕快都信服于他的原因之一。
罗林冲着管仕奇笑笑道:“管捕快,今日我请客,晚上到怡香楼吃饭,咱们一起叙叙话乐呵乐呵!请管捕头一定要赏脸!”
“你在怡香楼请客?”管仕奇奇怪地盯着罗林。
怡香楼是曲城最好的酒楼,在那里吃饭花费可是不菲,若是县令县丞或者那些富户在怡香楼请客,管仕奇肯定不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