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宝儿的话,魏闲云不说话了。张宝儿说的有道理,不管李显再怎么窝囊,但他还是大唐的天子,只要他同意了,别人再反对也没有用。凭着现在张宝儿在李显心中的地位,李显很可能会同意张宝儿的意见。
张宝儿还要说什么,却见华叔进屋道:“姑爷,姜掌柜来了!”
“姜掌柜?”张宝儿诧异道:“姜皎来做甚?不是给他交待过,没事尽量不要到我这里来吗?”
魏闲云插言道:“估计姜皎是坐不住了!”
魏闲云猜得一点没错,姜皎还真是坐不住了。
从潞州来到长安,姜皎本是信心满满。可是到了长安以后,他才发现情况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乐观。整个长安都在韦皇后和太平公主两个女人的把持之下,临淄郡王李隆基在这里根本就排不上号。严酷的现实让姜皎不得不怀疑,张宝儿当初策划的那件事情是不是水中月镜中花。
路是自己选得,要怪也怪不得张宝儿。心灰意冷之下,姜皎还想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可是见了岑少白之后,姜皎才发现,生意竟然自己也插不进手去,这让他郁闷不已,也顾不得什么约定,便直接来找张宝儿了。
“姜掌柜,怎么样,在长安还住得习惯吗?”张宝儿热情地朝着姜皎打招呼道。
姜皎心中虽然有诸多疑问,可面子上还要过的去。现在的张宝儿与以前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刑部侍郎。
姜皎满脸堆笑道:“住得惯,住得惯,长安是天子脚下,当然不是潞州那小地方能比得了的!”
将姜皎让进客厅后,张宝儿直截了当问道:“不知姜掌柜今日到访,可是有事?”
姜皎是生意场中人,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当然不能直接说明来意,而是很委婉道:“昨日,我去了岑掌柜那里,现在不比在潞州了,我们的滩子越铺越大,岑掌柜忙得不得了,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宝儿何尝不知道姜皎的想法,他笑着问道:“莫不是姜掌柜不相信在下,或者不相信岑大哥?”
“哦,不不不,岑掌柜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我早就见识过的,只是……”
“只是什么?”
姜皎支吾道:“只是……他的有些做法,我很是不解……”
“不解你直接询问就是了,这产业中也有你的份子呀!”魏闲云在一旁奇怪地问道。
“张公子交待过,让我尽量少过问生意的事情,我怕问多了岑掌柜会有想法。”
听了姜皎的话,张宝儿沉吟片刻道:“姜掌柜,你说说看,岑大哥有哪些做法让你不解。”
“岑掌柜让我们栈都免费接待参加科考的举人,仅仅十数日,我们就亏损了近万两银子!”
张宝儿心中一动,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还有,岑掌柜在渭水河畔建立了十几处粮食周转和货物储存栈,这本无可厚非,可他却开始大量的收购粮食。”
“粮食?”
“是的,岑掌柜敞开收购,很多仓库均有存货。”
“想必岑大哥发现了什么商机!”张宝儿虽然想不明白岑少白为何会收购那么多粮食,但他相信岑少白必定有他的理由。
姜皎忧虑道:“这几年,长安周边一直风调雨顺,均是粮多库满,若是把粮食到别的地方,那么运费、人力等各项费用加在一起,得不偿失啊。我实在搞不明白,岑掌柜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他是想通过收购粮食把粮价抬高吗,可这对有他何益处?”魏闲云也是一头雾水:“或者是他是想把长安附近多余粮食全部收购,而后会派人四处散步消息说粮食涨价,从而他手里的粮食就可以待价而沽?难道他不知道,长安与各州的道路四通八达,即使他把长安所有的粮食全部收完,其他各州的粮食也会源源不断的运到这里。”
“我觉得岑大哥肯定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说到这里,张宝儿笑道:“姜掌柜,我们也别乱猜了,找岑大哥一问不就知道了?你若不方便问,我来问他便是了!”
……
夜晚,月光如洒,张宝儿的后院内,四个人在凉亭内正在交杯换盏。
“岑大哥,最近生意还顺利吗?”张宝儿笑吟吟地问道。
“宝儿,你只管放心,生意都按着我的计划在进行,只是……”说到这里,岑少白顿了顿道:“你让我设法在大唐各地都设立分号,这个设想恐怕还得往后拖拖!”
“岑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张宝儿皱眉问道。
“困难倒算不上,主要是长安城内还有一个绊脚石,长安是我们的总号所在,长安若不清理干净,后方不稳如何向其他各州渗透?”
“绊脚石?什么绊脚石?”张宝儿不解地问道。
“宝儿,你可知道王胡风此人?”
张宝儿目光一闪道:“你所说的绊脚石莫非就是王胡风?”
“正是!”
“这个绊脚石还真不小!”张宝儿听罢,笑了笑道:“不过,岑大哥你不用担心,王胡风虽然是长安首富,但他却并不可怕。”
岑少白听了不由一愕:“宝儿,此话怎讲?”
“还是让先生来告诉你吧!”张宝儿冲着魏闲云笑了笑。
魏闲云淡淡道:“其实很简单!其一,大唐向来有抑商政策,王胡风作为商人却不知低调,就算我们不出手,也会有人收拾他。”
岑少白点头。
“其二,由简入奢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