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在太平公主门下的这些人当中,崔湜也在其中。
按理说,崔湜是吏部侍郎,他对宗楚客与韦氏蝇营狗苟狼狈为奸甚为不满,政变中他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也绝不会被牵连,可谁也没想到他却及时改换门庭,投入太平公主的怀抱。
“今天是什么风呀,把你这位贵客给吹来啦?”
崔湜文武双全,而且还是个美男子,太平公主对他一直很是垂涎。可崔湜只迷恋上官婉儿,这让太平公主对崔湜很是不满,今日见了,便想给他些难堪。
“公主殿下,我以前也是身不由己,请公主大量,原谅一二。”崔湜说毕,把椅子搬得靠太平公主近近的,又做出一副媚态。
太平公主本就对英俊貌美的崔湜难以忘怀,今日见他如此陪罪下话,一肚皮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不由捧过他的脸来长长地亲了一口道:“你这个冤家,不知怎的,总让我摆不脱甩不掉,今日你既归来,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计较,但愿我们能长长久久……”
二人一番亲热后,太平公主意犹未尽道:“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了,若是你今后负了我,那我可就……”
一听这话,崔湜扑通一声跪下,指天发誓道:“我崔湜若有半点虚假,负了公主,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好了,一句玩笑话,就当真了。你既如此,我也不会负你,我打算让你做个宰相,只是排名靠后一些……
“谢过公主!”崔湜欣喜道。
“不过,有一点,你要经常到我这里来陪我说话,今后再有三心二意,我可不饶你……”
说着,太平公主把崔湜扶了起来。
“公主殿下放心,我崔湜能有今日,全是您的提携。我是属于殿下的,今后随召随到。”崔湜信誓旦旦道。
……
转眼间,政变过去已经三个月时间了。张宝儿闭门谢客,整整在家里待了三个月,以至于朝中的许多人已经渐渐把他淡忘了。
此时,张宝儿闭目半倚在靠椅上,好不惬意。
“小桐,要不天气暖和之后,我江南去走走,如何?”张宝儿突然睁开眼睛突发奇想道。
“好呀好呀!”江小桐双手赞成道。
娑娜脸上也显出了笑意:“我还从没去过江南呢,只是从书上看到过。”
正说话间,却见华叔过来,对张宝儿附耳说了几句话。
张宝儿点点头,起身向前厅而去。
一进客厅,张宝儿便看见了在等他的崔湜。
“崔大哥,近来可好?”张宝儿打量着崔湜问道。
崔湜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无所谓好不好!”
“苦了你了!”张宝儿很是同情崔湜,现在不知有多少人骂崔湜是个不知羞耻的小人,可谁又知道崔湜的心事呢?
“只要能为婉儿报仇血恨,那些许骂名我还是背得起的!”崔湜淡淡道。
“是太平公主让你找我的吧?她知道派别人来连我的门也进不了,你与我是好友,派你来我不会不让你进门的!”张宝儿换了一个话题直接问道。
“你说的没错,太平公主想要立李成器为太子,不知道你的态度,故而让我来打探一二。”崔湜也不隐瞒。
虽然很多人已经将张宝儿遗忘了,但太平公主肯定忘不了。也不知张宝儿有什么魔力,李显在位的时候,对张宝儿宠信有加。如今李旦即位了,依然对张宝儿念念不忘。她知道,立太子这样的事情,肯定绕不过张宝儿,至少李旦很在意张宝儿手意见。
张宝儿摆手道:“你告诉太平公主,立谁做太子我都没有意见,我俩不相帮,也不参与,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顾忌我!”
“是要我原话转达给她吗?”崔湜问道。
“正是!”张宝儿点点头道。
……
“定国公,我……”刘幽求站在张宝儿面前不知该怎么说。
刘幽求在政变中有功,如今也算是宰相中的一员了,但他面对张宝儿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拘谨。
“若我没猜错,是平王来让你向我问计,该如何应对太平公主,是不是?”张宝儿微笑着问道。
刘幽求点点头。
“你回去告诉平王,让他三日后去慈恩寺问问普润方丈,一切就明了了。”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告诉平王。”得到了张宝儿的答复,刘幽求向张宝儿告辞道。
“记住,是三天后,告诉平王不要心急,有时心急反倒会坏事的!”张宝儿又叮咛了一句。
……
“宁王殿下,您怎么大驾光临了,有什么事知会一声便可,您专程来我府上,我可担不起呀!”
宁王李成器的到来,着实让张宝儿吃了一惊。
“宝儿,咱们也不是外人了,本王这也是被逼无奈,又找不到个出主意的人,不得已才来找你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李成器一脸苦笑道。
李成器本来就没架子,再说了,张宝儿将来若与李持盈成了亲,那便是他的妹夫了,所以李成器与张宝儿说话也很是随意。
“宁王殿下莫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张宝儿询问道。
“太平姑姑来找本王,说是想推举本王做这太子,可是……”李成器不知该怎么说了。
张宝儿瞪大了眼睛:“这么大的事情,宁王殿下应该去找陛下,找我又有何用?”
“怎么没有去?本王去找了父皇,但父皇却不见本王!”李成器无奈道。
“陛下不见您?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