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心下松了一口气,似乎对沈玉泓的态度极为满意,接着说道:“就这么比试似乎有些单调,不如咱们再加些筹码,免得沈姑娘不予重视,辜负了陆谷主的一片苦心。”
陆容平说道:“冯长老有何高见?”
冯楚说道:“如果沈姑娘技高一筹,我们自然奉她为掌门,她若不肯做这个掌门,我乐仙派众弟子便一生追随,听其调遣,为奴为婢,万死不辞。但若沈姑娘败阵,她要归还《化元诀》秘笈,而且还要留下来做本派长老。不知陆谷主意下如何?”
看来冯楚是想抓住花溪谷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了,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沈玉泓,否则若沈玉泓败阵,陆容平与她一走了之,乐仙派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仍然摆脱不了危机——林之远虽然暂时罢手,并不代表这场灾难的结束。
明明是有求于花溪谷,而且连谈条件的资格都没有,可他冯楚偏偏让这求助变得体面,变成赌约,在保全己方生存的情况下,还有了翻身的可能。
如果协议达成,乐仙派等于是立即得到解救。对于沈玉泓来说也不亏,赢的话得到一个帮派,赢得一群手下,或者一群奴仆,倘若输了,还可以做乐仙派的长老,虽然这些她都不想要。
只见沈玉泓说道:“我既然是花溪谷弟子,此生也不会改投其他门派。我若输了,归还《化元诀》秘笈是必然的,做贵派长老一事还是免了吧……”
冯楚眉头微皱。
沈玉泓若输了,他们师徒一走了之,乐仙派也只不过争取到短暂的喘息时间。如果林之远等人卷土重来,没有陆容平从中搅局,乐仙派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又有几分胜算?
冯楚不敢以乐仙派的命运来赌。
但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
冯楚强颜笑着说道:“看来沈姑娘对这次切磋并没有多少把握,陆谷主恐怕也没多少信心吧。”
陆容平说道:“只怕是你太自信了,但这自信却救不了乐仙派。”
冯楚说道:“还有一种方法,倘若本派将来的掌门人是男子,沈姑娘可否答应下嫁给本派掌门?”
沈玉泓一听气恼道:“你胡说什么?谁要嫁给你们乐仙派的人?我……我的终身大事怎能拿来胡乱打赌?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同你们比试了。”
冯楚说道:“沈姑娘不必动气,这都是在沈姑娘输了的基础上增加的条件,倘若沈姑娘能够胜过本派弟子,这些便是无稽之谈,无伤大雅。沈姑娘如此在意,除非是还没开始比试就已经在心里认输了,所以才会如此惧怕输了之后要付出的代价。”
沈玉泓指着冯楚说道:“你胡说,谁说我认输了?你们等着,等我做了你们乐仙派的掌门人,我让你们好看!”
冯楚笑道:“这么说沈姑娘是答应了?倘若你败给了本派弟子,待本派选出新掌门后,若掌门人为女子,你便以花溪谷弟子的身份做本派长老,倘若掌门为男子,你便要下嫁给掌门人。”
沈玉泓思绪有些混乱,倘若答应,便是真的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做赌注了。倘若不答应,便是自己没信心没底气,失了花溪谷的风度。
她看了看陆容平,又看了看叶疏影,似乎想要争取他们的意见。
陆容平说道:“不知乐仙派有哪些弟子要与我徒儿比试?老夫就只有一个徒儿,若在还没见过对手之前就贸然答应你们的条件岂不吃亏?”
冯楚说道:“按照以往本派选取新掌门人的规矩,只有掌门人和各长老的入室弟子中德艺双馨的弟子才有资格竞选掌门人。在技艺上,至少要掌握两大神曲,至于德行,我等在收徒之前已做过慎重考察。所以本派有资格竞选掌门之位的只有四人,但师侄郭青霞不幸跌落悬崖,所以目前只有花飞雪、乔巧和许若谦三人。”他说着看了林之远一眼。
林之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朗声说道:“将花飞雪,乔巧和许若谦带过来。”
反正今天已经罢手不再为难乐仙派,最糟的结果就是陆容平抛开昔日恩怨一手包揽乐仙派的事,但陆容平可不傻。所以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可能是转机。
林之远话音刚落不久,便有三人被押着朝这边走来。
叶疏影放眼望去,见其中一人是乔巧,她头发凌乱,衣裳上染着血迹,面容憔悴,看起来伤心而沮丧,楚楚可怜。另一个女子二十一二岁,乱发下容颜秀丽,眼里尽是不屈与憎恨,正是石盈盈的首徒花飞雪。最后走过来的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中等身材,神情尤为镇定,眉宇间透露着儒雅之气,虽然被俘,淡淡的无奈之中更多的是不屈。
待他们走到冯楚等三位长老身旁,林之远挥一挥手,将他们送过来的人便退了下去。
冯楚对陆容平等介绍道:“这位是掌门师姐的首徒花飞雪,这两位是大师兄的弟子许若谦和乔巧。”又对许若谦等说道:“你们还不见过花溪谷主陆老先生。”
三人心中对陆容平多少都有怨恨,见冯长老吩咐,掌门人和其他长老又默不作声,只好躬身施礼道:“见过陆谷主。”
陆容平看着他们三人走过来,就已留意三人的脚步和神色,心中已有数,朝他们摆了摆手,便抚了抚沈玉泓的头,对她说道:“泓儿,你修炼了《化元诀》,又掌握了他们的三大神曲,冯长老想让你留在乐仙派也是情有可原。你若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学会自己去争取。不管你做何决定,为师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