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看山跑死马,到底马会不会跑死不知道,反正一桁这小三百斤的胖子是快不行了。
一桁被牛犊子说了一路:“你看看你,路都走不动,还不如女人和孩子!”
“那是一般的女人嘛!一百个你都打不过他!咦?那小子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走路蹦蹦跳跳不累的吗?”
……
终于来到了山脚下,一桁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私藏的矿泉水,一顿猛灌,灌了不到半瓶,就被牛犊子一把夺过。一桁正要出声,被牛犊子牛眼瞪了回去。
一桁摊摊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又掏出几瓶水,每人发了一瓶,给阿奴和阿罗也丢去了两瓶。牛犊子看着手里已经喝空的瓶子,搓搓手,对着一桁猥琐地笑了起来。
“天色还早,歇会吧。”阿奴淡淡道。
此话一出,众人如蒙大赦,立马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阿奴见状提醒道:“山上危险,大家小心点。”
阿罗一边喝着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姐有你在,我才不怕呢!要是碰见什么野兽,一起抓来烤了。我要吃火烤狼腿,烟熏鹿脯……”
说话间,不远处传来阵阵狼啸。
“你个乌鸦嘴,大白天都有狼!”戴天然紧张起来,向阿奴靠了靠。
一头麋鹿从树林里飞奔出来,满身是血,跌倒在阿奴身前。在麋鹿身后,七匹白狼龇着尖牙,向麋鹿和众人围了过来。
“天哪!这里的狼都得白化病了吗!这是要成精的节凑啊!”一桁心理都快崩溃了,索性放弃抵抗,躺在地上。
传说,狼的毛发,生而呈灰色,每百年多出一缕白毛,从眉心开始,直到浑身雪白,化身狼妖。狼妖速度快比疾风,四爪锋利如钢刀,并且每头狼妖都狡猾无比。
好在众人见识过阿奴爆发出的惊天实力,觉得有大腿可抱,否则在看见狼妖的时候,就直接拔腿跑路了,虽然跑不过狼妖,但跑过其他人就可以了。有阿奴在,众人有些底气,围起戴天然和一桁,戒备着。
阿奴没有看向白狼,而是走向了那头受伤的麋鹿。
麋鹿伤痕累累,特别是脖子上一道巨大的伤口,还在向外兹兹冒着鲜血。麋鹿眼中泛着泪光,嘴唇一张一合,在向眼前的女子求救。
白狼呈攻击姿态,口中低吼声不断。阿奴依旧对它们视而不见。阿罗见群狼环伺,不敢离开阿奴半步。
来到麋鹿身旁,阿奴跪坐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受伤的麋鹿。不一会,就粘的双手满是鲜血。看着满眼的鲜血,阿奴眼中的红芒又一次出现,看到麋鹿被割开的喉咙,阿奴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尖牙。
麋鹿看阿奴的神色,立刻变得不安起来,恐惧地挣扎起来。但因为伤势太重,终究无力站起身体。
在红芒就要充斥整个眼球的时候,阿奴咬紧了牙齿,闭上了眼睛,右手狠狠地按在了麋鹿冒着鲜血的伤口上!
阿奴皱着眉,神情痛苦,凶煞之气外溢,整片空间似乎都凝固了起来,压迫得戴天然呼吸都很勉强。几头白狼在这气息中,收敛了凶相,尾巴不自觉地垂下。
奇怪的是,麋鹿也闭上了眼睛,露出了像人一样很享受的表情,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着。
大概持续了一分钟,麋鹿流出的鲜血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一身爪痕齿印也变得无隐无踪。伤势恢复,麋鹿一下跃起,化成一道电光跑进了树林。
七匹白狼恨恨地望了眼阿奴,掉头追了出去。
阿奴跪在地上迟迟不起,竟然嘤嘤啜泣起来。众人猜想阿奴又想起了往事,只得放任她发泄一通。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哭得一塌糊涂,可一回头就能重新坚强起来,强行冰封起那伤痕累累的心,变得跟没事人一样。
“走吧。”阿奴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上山的路上,再也没有人讲话,大家都变得很沉默,啰嗦的阿罗,也眉头紧锁。
山路比想象中的好走许多,不少地方竟然有石阶。走了半个小时,众人感觉穿过了一道透明的屏障,一座宫殿出现在众人眼前。
宫殿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金色大字——“罗睺殿”!
牌匾散发一股强烈的战意,笼罩着整个山头。
站在大殿之前,戴天然心中不由升起浓浓战意,不知不觉间又演起了高人,散发出一股有我无敌的气势,目光坚定,神色严肃,不屈之意升腾而起。更荒谬的是,明知道山上的大魔王一只手指头就能摁死自己,但不知为何,生出了要与大魔王一较高下的想法。
其余几个男生也心潮澎湃,显得很激动。
阿奴和阿罗似乎并不受影响,阿奴平静地说道:“进去吧。”随即拉着阿罗的手,迈步向殿前的台阶走去。
六个男生紧紧跟随。方才迈上台阶,戴天然感觉就像踩入了泥潭之中,转眼看向宿舍的几个兄弟,都神情诧异,渐渐变得凝重。
戴天然看到走前最前的阿奴与阿罗,两人闲庭信步,似乎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闲逛。暗骂一声:“我怎么连小孩都不如!”
戴天然艰难地迈开了脚步,此时,他已经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蛮牛大力,深陷泥潭之时仍是举步艰难,更遑论戴天然这样的普通人。感觉有无尽的压力束缚着身体,三米宽的台阶,一共八阶,才走到第二阶下,戴天然已经双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