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六名收到礼物的女子,有四名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了回去,看得石之坚和台上在座的许多老人十分高兴,都在说这是族里人丁兴旺的好兆头。
石兰在犹豫,看着手中的三份礼物,虽然都很喜欢,却不知道怎么做决定。
“兰儿,想清楚了没有,这三个小伙子都是很不错的,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你快给人家一个答复,再犹豫,要耽误后面年轻人之间的交流了。我老人家可是迫不及待要看看三十年来各支法术的长进呢。”台上一个老妪催促石兰。
石兰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石之坚,羞涩地低下了脑袋,嘟囔道:“爹爹,我找到喜欢的人了。”而后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镯子。石之坚认得,这正是亡妻留给石兰的,也是自己当年在成人礼上送给妻子的。
台上送石兰礼物的三名男子紧张地看着石兰,却没注意到,台下的子衿不知道比他们紧张多少倍。他们都在等着石兰做出选择。
苏子很诧异,自言自语道:“前几天不是还说,会一个都不选,永远陪着爹爹的吗?怎么变卦了。”
石兰慢慢转身,看了一眼那三名男子,可是她并未停下,最后面向台下。石兰伸出拿着镯子的手,笑靥如花,高声道:“秦子衿!送给你!”
台下沸腾了,都在寻找石兰口中的秦子衿。苏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子衿,见子衿呆立在原地,暗暗发笑。
台上几个老人站了起来,口中呵斥:“胡闹!”三个年轻男子或是惊讶,或是不甘,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石之坚站了起来,摆摆手,示意老人们坐下,正准备叫过石兰,却见石兰已经跳下台去,将镯子塞进了子衿的手里。
“石兰,你过来。”石之坚语气温和。
石兰看了一会子衿,对苏子眨眨眼,来到了父亲面前。石兰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着头,等着父亲发话。
石之坚朗声说道:“这么做虽然不合规矩,可是秦小友是山寨的客人,又于石兰有恩,我看这么办,事情先放一放,容后再议,交流开始吧。之后我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石之坚摆明了要偏袒女儿,可是石兰却没听出来,有些沮丧,低声问道:“爹爹不答应吗?”说着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石之坚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压顶声音,悄悄告诉石兰:“爹爹怎么会不答应你呢?看那小子昨天的表现,人还不错。可他毕竟跟我们不一样,那些老家伙一时半会不会答应。先拖着,等机会。现在你装得伤心点,先到苏子那去吧。”
石兰听得开心,眼泪却流了出来,哭着喊着跑下台去,一头扑在苏子怀里。当俏脸完全被苏子挡住时,石兰轻声笑了起来,吓了苏子一跳。
真正伤心的却是子衿,以为自己没戏了,正要对跑来的石兰说些什么,却看见石兰偷偷对自己吐了吐舌头。
按照惯例,接下来的节目,交给了年轻的山鬼们。有点像学术交流,不过是通过法术展示的方式进行的。首先从客人们开始。
比试虽然精彩,子衿却无心观看,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石兰身上。反而石兰又恢复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得连声叫好。
台上枯木逢春、呼风唤雨、平地起丘陵、幻赤豹化文狸……各类法术层出不穷,各个族部的青年才俊高下难分。看得老一辈们连连点头,赞不绝口。
到最后,轮到了石兰的寨子,众人将目光投向石兰,似是都猜到,最后的演出会由她来完成。石兰平复心境,足下一点,飘落至台上,向着台上诸位长辈,恭敬地施了一礼。
石兰对着苏子眨眨眼,之后便静静站在了台中央。渐渐地,石兰的身影变淡了,等到淡的近乎透明的时候,白光一闪,石兰彻底消失了,台中央钻出了一颗白苏。白苏迅速长大,很快长到了一人高。茎叶随风摇摆,子衿似乎看见石兰笑着在对自己招手。
一人高的白苏不再长大,开出朵朵花儿。
不多时,花开到盛极,便凋落了,结出一粒粒种子。接着整株白苏变得萎靡起来,种子散落在地上。
白苏彻底枯萎了,石兰的表演却还未停下。只见种子争先恐后地钻入台下,一阵细雨飘过,一束明媚的阳光照射到了种子钻入的那块地方,肉眼能看见,山林间的精气一道道汇聚到了台上。
台中央开始破裂开来,十几颗各式各样的大树拔地而起,树下长满了灌木、各种花草。花草树木一遍遍演绎着枯荣,很快,整个场上都覆盖了植被,让人完全想象不出,半刻之前,整个场上还只有黄土与山石。
石之坚看着女儿的表演,十分满意,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候,一颗人形的人参从台上钻了出来,摇着头上的红籽,伸出几根根须,对着台下众人做出了抱拳的动作。
人参跑到石之坚身边,一转身,变成了石兰,说道:“爹爹,我厉害吧,这次才用了半刻功夫,就把林子变这么大了。”
一位穿着华贵的老者站了起来,石兰认得,这是东岳来的客人。老者开口道:“石族长教女有方啊,这丫头这般年纪,不容易。先是刹那芳华,又能生生不息,最后独木成林。相比之下,我们部族的年轻人真是献丑了。”
石之坚听着很是受用,客气道:“哪里哪里,小女从小喜欢这些小把戏,真要论起守护一方山河,还是东岳一脉厉害。”
至此,成人礼结束,大伙按照已经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