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给柳青研发了信息,柳青研只回了四个字:“明日返回”!
第二天我们再度来到火车站,守在出站口,人群涌出来的时候我和幽幽紧张的手心冒汗,双眼像人像扫描仪一般来回扫射,直到最后一个人拖着大皮箱快步奔出来,也没有看到干爹的影子。
幽幽当场疯了,非要进站去找,被工作人员死死拦在外面。我也劝幽幽冷静,可是幽幽根本冷静不下来。正在焦灼时,忽然有人拍了拍我俩的肩膀,一个女声传来:“不用等了,余先生恐怕已经在西山了。”
幽幽一下安静下来,回头焦急问道:“你怎么知道?”
说话的正是柳青研了。
“我机场有朋友帮我私下查了乘客名单,昨天早上7点有一趟航班从l市直达永州,机上有一位余姓男乘客,叫余孟洪,可是你父亲?”
“是的是的!”幽幽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转而装满了深深的懊丧,“我们真蠢,怎么就没想过我爹会坐飞机过来?这可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幽幽爸爸?我们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转头问柳青研。
柳青研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沉静地说道:“得知你们还没有离开,让农庄老板帮我留意了一下原因。”
原来如此,这个女人果然心思缜密。
“那我们快去西山吧,已经耽误了一天时间,不知道他在山上会不会遇到危险!”幽幽叫道,她此刻无暇理会我和柳青研的对峙,拔起长腿就要快步离开。
“不可以幽幽。”我赶紧冲上去拉住她,你忘了胡东阳说的话么。
“如果现在是你爹在山上,你还会听他的鬼话么?”幽幽回头厉声问道。我从来没见过她对我露出这样恶狠狠的表情,心里一怵,不觉松了手。
柳青研信步跟了上去。
我不死心,又上去劝柳青研,柳青研却说,只要能找到老胡,别的她不在乎。
这下真的是无计可施,一个小时后,我们就来到了山脚下。
当这座在我们心里盘桓了许久,恐惧了许久的“西山”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让人不禁觉得些许的失望,之前的担忧惧怕似乎都来的有些反应过激。
山不过一百多米,比起l市动辄七八百米的高山,这山看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原本在心中神秘阴森的形象也完全是自己大脑的臆想,这实在是座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山而已。
正如之前胡建业们调查所描述的,山下有许多阔叶乔木,但是越往上走,草木越稀疏,到了山顶,基本就是岩石了。而且与其说是一具独山,看起来更像山脉,顶部平缓,绵延数里。山脚下已有千户人家,阡陌交错,一派湘西风光。
期间遇到一些去田里劳作的农人,幽幽便拦住给他们看干爹的照片。连问了数个,终于有个小伙子爽快地说道:“见过啊,见过。昨天还打这过嘞,上山去了,不过啥时候下山我就说不准了。”
幽幽大喜过望,连道了谢谢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往山上去了。
现在的山路也没有想象中难爬,事实上,远看西山时,已经可以看到一条窄窄的黄土路在林中若隐若现,应该是本地人偶尔上山捡点树枝柴火踩出来的。现在即使是珍珠岭这样的“野山”,也不是可以随便乱采乱伐的,由林业部门管着。
可是这山越是显得稀松平常,我内心反而越不安,总觉得事情不该这么简单。悲剧往往发生在人意识松懈的时候。
柳青研已经显得轻车熟路,很快顺着小路摸了上去,我紧随其后。而幽幽因为始终不擅长登山,反而从第一个落在了最后。
沿着土路走了没多会,柳青研就建议放弃现有的道路往更多“没路”的地方去。这个提议是有道理的,如果山洞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那岂不是人人都去得。
幽幽则看着密林深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拍拍幽幽的肩膀说:“没事,我们是有‘邀请函’的人,就沿现有的路走,说不定洞口是跟着咱走的呢。”
我本意只是想调侃一下让幽幽放松心情,可是说出来却奇怪的好像有几分显摆的味道,特别是当着柳青研的面。我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她淡淡的眼神,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
忽然,头顶“咔嚓”一声传来炸响,所有人都吓的一愣,忙不迭抬头去看。活见鬼,刚刚山脚下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怎么转眼间头顶就乌云翻滚?
老话说雷雨不站树下,我们现在还在山下半段,这里是密林区。如果往上跑会淋雨,待在原地会遭雷劈。
“先下山避雨吧。”我对大家喊,话还没落完,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果然山间天多变!
“不,不能下山。”柳青研喊。
“是,你忘了登山队么,就是在雨天遇到的山洞!”幽幽也喊。
两人喊完,又转身往山上去。
“疯了吧!”我暗骂一声,只能跟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几乎砸的人睁不开眼睛。脚下泥泞一片,落叶变得分外湿滑。我们偏偏还是上行,能遮雨的树木越来越少,雷声就像打在头顶,每每骇得人忍不住缩一下脖子。
“青研,你看,山洞!”头顶忽然传来幽幽兴奋的叫声。
我费力抬头望去,真的在半山腰处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柳青研忽然就像打了鸡血,拼命向洞口爬去。我和幽幽紧随其后。
这个山洞确实只有半人多高,我们弯了身子挨个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