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身体受的伤并不严重,在医院里打了几天针就出院了。
一个警察问了我很多问题,例如我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跳楼之类的,但是我什么都没回答,我装作听不懂的,事实上对于那个跳楼的女人,我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只是茫然的看着警察。
警察后来甚至还叫来脑科医生给我检查了脑袋,大概是以为我的脑袋被摔坏了,但是医生也得不出结论,只说可能是失忆,什么时候能恢复说不准,警察没辙,因为又不是很大的案件,就只是嘱咐了几句以后不要想不开之类的安慰话,就放过了我,离开时,因为我身无分文又失忆了,还留下了几百块钱给我。
至于医疗费,由于我是完全一问三不知,又本身身无分文,也就同样不了了之的出院了。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我又回到了章启华丢下我的那个山林里,找到了我自己藏身体的地方,所幸,身体还没被人发现。
但是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死亡了,那个时候我不太懂,后来我知道,其实在我的灵魂顺利的能够与那个跳楼的女人的身体合二为一的同时,她的灵魂随之消失,而我自己的身体也同样会死亡。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灵魂可以同时拥有两具身体,同样也没有一具身体可以拥有两个灵魂,多余的那个会自动消亡。
我自己埋葬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同样做过,但那并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当陪伴了我二十几年的身体,被我自己用土壤一点一点的掩埋,我心里除了凄凉,就是仇恨,看到我的孩子后,我本来以为我会忘记对章启华的仇恨,但是那一刻,那种仇恨又膨胀到了极点。
我对着我自己的坟墓发誓,章启华欠我的,给我的所有痛苦,终有一天我会加倍的让他尝到,甚至比我更加痛十倍百倍,即使为了孩子,我不能够拿走他的生命,我也会用别的方式。
后来每年的清明节和我的生日,我都会去看看我自己的坟墓,我甚至还带小厉去过,他问我那里埋的是谁,我并没有在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我只是告诉他,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还是回到我埋了自己后的那天,我回到了城里,用警察给我的钱在章启华家附近租了间旅社住了下来,但是大多数时候,我都只是身体睡在旅社里,我的灵魂飘到了章启华家里陪伴小厉。
这也是老天爷眷顾我的地方之一,我使用那个女人的身体后,我的灵魂同样还可以从身体里自由脱离出来,进出都很方便。
这种住旅馆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一是我没有那么多钱长期住旅馆,二是我并不满足这样只能用灵魂看着小厉,我希望亲自抱抱他,陪伴他,让他看到我,感受到我对他的爱。
于是我想了一个方法,让章启华赶走了原来的那个保姆,然后我自己成了他们家的新保姆,住进了他们家里。
对于一个能够越来越熟练运用灵魂状态的灵魂来说,只需要稍微做一点手脚,让章启华对原来的保姆产生怀疑和反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毕竟世界上很多误会是解释不清的,而且对于那些自以为是又骄傲狂妄的人来说,根本就不会花功夫去听一个保姆的解释。
所以,我的计划运用得非常的顺利,顺利得超乎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