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王小麦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毕竟对方是个比自己祖父年龄还要大几岁的老者,又有心脏病,万一气出个好歹来那自己罪过就大了。
“唉……”良久,那老头儿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连个招呼都不打的起身走出了王小麦的房间,步伐有些踉跄。
收拾完房间里的东西,王小麦不禁开始担心起老头儿来,怕他万一晚上犯了心脏病没人知晓。犹豫了良久,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你怕老夫会被你气死在床上?”刚推开门,便见那老头儿在油灯下捧着一卷书,拿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王小麦老实的点点头:“其实我也并非想对你发火,而是这段日子以来过的不遂人意,心中有些积怨,今晚只是一个爆发点,你别见怪。”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老头儿笑着叹息了一声,“这段日子以来,老夫也在反思一生的曲折婉转。圣人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耳顺,六十而知天命。老夫已经年近七十,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小友刚才一番话,似乎为老夫心中这段疑惑点明了些东西。”老头儿说完站起身来,向王小麦揖了一礼,“老夫徐文远,烦请先生为我解答心中疑惑。”
“啊?”老头儿突然的态度转变打了王小麦一个措手不及,“其实……我也是……胡说八道了……也没读过什么书,《论语》……只知道十则,你有什么问题……我知道的一定回答就是了。”王小麦支支吾吾的慌忙把老头儿扶起来。
“多谢先生。”老头儿此时的态度无比严肃认真,和以往那个混吃混喝的老流氓形象大相径庭。
“你说你叫什么?”刚才一番的手忙脚乱,王小麦并未听清老者的名字。
“老夫徐文远。”
“徐文远?”王小麦歪着头,“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之前听魏征说魏公手下最倚重的谋士好像就叫徐文远。”
“正是老夫。”
“失敬失敬。”王小麦拱了拱手,“在下王小麦,字继开,是魏公帐下的录事参军事。
历史上的徐文远并不只是一个谋士这么简单,李密王世充早年都向他求过学,他对儒家经典的解释,即所谓的经义,是当代的权威之一,这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大儒。不过王小麦并不知道这个每天跟他混吃混喝的老头儿竟然这么有名,他的历史知识只局限于影视剧和记忆里残余的历史课本儿资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