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洪涛有点抓瞎了,总不能为了录音棚专门盖一个符合要求的房子吧,自己目前还没富裕到这种随便任性的程度。r?anwenw?r?m?唯一的选择就是去找那些以前剩下的旧厂房、旧仓库,可是这种建筑物存量很少,有的已经被改造为其它用途,比如说各种市场。
洪涛为此都动用了房产中介,让他们去帮着找,结果倒是真有结果,就是距离有点远,都快到昌平区了。洪涛特意还跟着过去看了看,房子质量也不咋地,顶棚太薄,和临时建筑差不多,改造起来基本就等于重建。
这时房地产公司职员说了一句话,让洪涛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人家说的没错啊,录音棚在不在市区里无所谓,只要电力能保证,越僻静越好,这样环境噪声还好控制呢。
这句话让洪涛想起了一个地方,哪儿呢?就是他曾经工作过的云岗卫星站。以前这座卫星站是航天部下属的一个火箭发动机工厂,后来搬走了,但它的厂房没拆,就在山脚下闲置着,大小好几座,连铁轨和龙门吊都有。
那些厂房都是按照军工标准建造的苏式建筑,没别的优点,就是结实高大。卫星站这里也不缺电力,最次也是双路供电,全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分钟电都不会停。
最可心的是卫星站上有食堂、有小卖部、有医务室、有篮球场、有游泳池,后勤设施非常齐全,偏远但不荒凉。
而且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别说记者,小偷飞贼也白瞎,门卫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没有证件谁也别想进,敢闯就敢开枪。
但卫星站里的房子能外租吗?这件事儿还真没准,因为这片厂房准确的说不在卫星站里面,只是在卫星站的警戒线以内,从山脚到山顶还有一道围墙呢,里面才是真正的卫星站,不太牵扯安全问题。
洪涛记得这些房子也被外借或者出租过,干嘛用呢?当做摄影棚拍电视和广告。既然他们能拍电视,自己当录音棚也就没什么不可以的。当然了,可以不可以得看你找谁谈这件事儿。
洪涛就找对人了,郭总回到部里之后依旧没泯与众人,照样是吃香的喝辣的,虽然人去了西安,但关系还在。没几天他就通知洪涛搞定了,去和公安处的人上站挑房子去吧,不过价格他管不了,得洪涛自己去谈。
其实也没啥好谈的,把五院的后勤负责人约出来,吃喝玩乐拿,一个系列之后两个人就称兄道弟了。洪涛还算半个航天人,谈钱就远了,多少给点意思意思就成。
反正这些房子扔在这里也只能长草,给谁用不是用啊。当然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别忘了给老哥哥拿几瓶酒、几条烟,单位亏了没关系,不能亏了个人。
洪涛也不含糊,一看这位许处长刚四十六,还是哈工大毕业的,得,也算航天里大派系的人,估计不会短时间就下去的,那就多投点资吧,有他在自己这个录音棚就不会黄。
咋投资呢?你得琢磨他缺啥。钱肯定谁都缺,但直接送钱效果不好。烟酒那玩意办小事管用,联络联络感情也可以,可延续性不长,还太耗费时间,对方家里不一定乐意。
哎,正好,许处长的儿子在邮电大学上学,明年就毕业,他想让儿子留校,但名额有点紧!
这就齐了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交际圈子,你觉得难的事儿放到他那儿说不定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洪涛不认识邮电大学的人,但小舅舅认识北大后勤的处长。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肯定有面子,拐个弯多少打点打点,孩子不就留下了嘛。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还真不小。放到许处长这样在体系里混的父母眼里,就是恩啊。恩和情还不太一样,档次要高一层,于是洪涛的待遇又高了。
以后在录音棚里工作的人可以到五院办几张出入证,拿着这个证件就可以去真正的卫星站食堂里吃饭了,不用整天开着车下山去镇里吃,多方便!
说真的,洪涛还是很喜欢这小山头的,在这里工作的那几年是他最清闲、最惬意的时间。那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只要琢磨着怎么吃好、睡好、玩好就成。不像现在,脑子要装着一大堆事儿,人在录音棚里还得惦记着媒体的事儿。
录音棚里的两位录音师都是洪涛学调音师时候的师兄,和林强一样,他们在单位里也不太吃香,干脆辞了职出来和洪涛混。能不能长远顾不上了,至少眼前挣的比单位里多好几倍。
这两位老师傅带着三个螳螂虾公司的年轻员工当徒弟,平时除了录音配乐工作之外就是维护这里的设备,上班时间比洪涛那时候还自由。就是工作强度稍微大一些,赶上活儿了就得加班加点赶,但是没活的时候可以不每天上来。
其实那三个年轻人才是螳螂虾的未来,他们都是正规艺术院校毕业的,学的就是相关专业,同时还热爱游戏,只是缺少实际工作经验。洪涛打算让这两位师兄先带他们几年,然后再以他们三个为班底重新组建队伍。
改造成录音棚的这间厂房是院子里最小的,但再小也是厂房,全弄成录音棚浪费,洪涛干脆把后期汉化翻译的工作间也给搬了过来。厂房一劈两半,东面是录音棚,西边是汉化工作间。
汉化这个工作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英译中很容易,但能把历史背景、语境和地域特点、人物特点都翻译出来就非常非常难了。
别说不是母语,就算在英国或者美国街头抓几个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