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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女性的教会人士没有好印象。
普通的修女倒无所谓。
拥有高等教会职务的家伙可是彻底的厌恶。
“这是帕尔杜斯女士,也是借住在这里的传教士,是安格维斯先生的同伴。”
妙姐悄声向我介绍着。
而这样的介绍更让我提高了警惕。
走到我们面前的帕尔杜斯并没有说话,只是略微低头行了个礼。
粗粗一看并没什么不妥之处,然而总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如鲠在喉。
行走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身体保持着适度的紧张,气势内敛,怎么看都像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战斗员。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教会?
可供选择的答案屈指可数。
“神代小姐还没有见过吧,这位是帕尔杜斯修士,刚好经过在我们这里落脚的传教士。虽然是位女士,但是拥有徒步旅行传教的勇气,实在是令人敬佩。”
神父向我正式介绍帕尔杜斯,并且毫不吝惜地送上赞词。看得出神父对帕尔杜斯是真心赞赏的。
“神父过奖了。”帕尔杜斯淡淡地回应神父的赞扬,随后转向了我,“初次见面,愿主保佑您。”
“……您好。”
平静地做出这样简短的回答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尽力压下心中的反感与冲动。
如果说安格维斯给人的印象是冰冷的毒蛇,那么帕尔杜斯就是凶狠的雌豹吧。
尽管刻意隐藏,但是眼中时不时闪现的锋芒还是掩盖不住。
“对了,帕尔杜斯小姐,不如也问问这两位怎么样?”
“?”
妙姐和帕尔杜斯同时向神父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就是走失了的‘那位’先生的事情嘛。前田小姐和神代小姐都是很热心的人,一定能帮上忙的。”
似乎是要找什么人的样子。
……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如果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吧,对吧飞鸟?”
“……嗯。”
我也只能答应了。
帕尔杜斯低下头思考了一下。从我这里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并点了点头。随后从袖口抽出一张照片来。
又是照片吗……我不禁百感交集。
当初拿着小满的照片来这里病急乱投医结果误打误撞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时隔不久,询问与被询问的双方就掉了个个。还真是世事难料呢。
然而,当我的视线落到照片上的时候,这种轻松的念头瞬间从我脑中消失了。
照片中是一位男性。年龄等特征基本无法判断,因为不仅头发胡子乱成一团,衣服破破烂烂,脸也并没朝着镜头,脸庞几乎难以辨认。
……可是,我并不是对这个人没有丝毫印象。
“……这是我们一起传教的同伴。在来远东的路上失散了,如果见到他的话,请告知我。”
帕尔杜斯用平板的语调淡然地叙述着。那口气并不像是在寻找一同旅行的同伴,仿佛只是询问邻座的人有没有看到自己掉落的橡皮一样轻松。
“咦?这——”
我急忙按住身后想要说些什么的妙姐。幸好为了看照片我探出了半个身位,刚好能够挡住这些小动作不被面前的两人发觉。
“我对这人并没印象呢。来白月町的这段时间也很少见过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如果看到这位应该会有印象才对。”
……抱歉爷爷,飞鸟说谎了。
可是,我觉得这是必须的。
现在只能尽力装作面无表情,祈祷我拙劣的欺瞒技巧不要被看破。
“哦?”帕尔杜斯直视着我的眼睛,声调稍微太高了一点点,“后面的那位前田小姐……似乎有点线索的样子呢。”
糟了,妙姐的表现还是被注意到了吗。
怎么办?要冲妙姐使眼色……别开玩笑了,怎么朝身后的人使眼色我倒是想知道咧。况且,帕尔杜斯那句话看似朝着妙姐说,视线却没从我身上离开分毫,始终盯着我的眼神。
轻举妄动的话,反而会是我这里先暴露啊。
“这个人……”身后传来了妙姐的声音。
拜托了,妙姐!千万别!
“好像前几天电视剧里的角色呢。抱歉,我应该也没见过他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妙姐竟然帮我圆谎了。
我差点就要抑制不住放松脸颊。
帕尔杜斯听到这句话,微微皱起眉头,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些许。
大概是注视着我身后的妙姐吧。
片刻之后,她阖上眼帘微微低下头。
“是这样吗……非常抱歉,耽误了两位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两位帮忙留意一下。”
我在心底尝尝吐了口气。
“当然没问题。”
妙姐代替我作出回答。
“两位也没见过吗,真是太可惜了。”
神父似乎是没注意到我们之间的眼神攻防,只是为并没有找到线索一事惋惜。
“对不起,神父……”
妙姐显得有些愧疚。
“不不不,您不用道歉。”神父显然不知道妙姐的道歉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
“啊。”妙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有些歉然地说道,“我忘记今天还跟同学有约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那真是遗憾。有机会我们再聊聊《十四行诗》吧。对了,请代我向前田先生道谢。上次他来的时候推荐的健身器材,真是方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