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昌,启东分局的老局长,在这个位置呆了十五年,可谓是根深蒂固,启东这个地方风景优美,又是临海的地方,与安西分局那种内陆小省自然不同,这些年来陆启昌是获得了大量的产业资源,虽然没有多少晋升的希望,但拿给自己的后代置办家业也是不错,正当陆启昌打算要在这个位置养老的时候,彭局长的调令下来了,调他去局里当没有多大权力的顾问。
按照常理这种事情陆启昌肯定不愿意甚至直接发火,但是一来彭局长和他是盟友关系现在又在同一条船上,二来,彭局长的所在势力开出的价格合乎他的胃口,思来想去,本着想过个安乐晚年的他决定服从命令。
扎根启东十多年,陆启昌的要搬走的东西自然无比的多,调令下来快半年了,他的东西还有一小半没有动静,陆启昌见得上面的人和新来的并不着急催促的样子,便也悠闲的继续住着,等新来的局长前来拜访商谈交接事务,作为老前辈陆启昌心里觉得有必要让新来的局长搞清楚一些情况,不要使他人一走,后面的人就倒下去了,这样可不行,陆启昌是个要面子的人。
说实话,或许是在这个地方待得有点久了,陆启昌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深厚的感情,从局里的下属到自己所居住的的房子,树木花朵,就是门口的杂草也看着熟悉情切,要不是这些不能带走,他甚至有整块地皮带着房子搬过去的冲动,当然这也是一种冲动罢了,离着京都好几千里呢,房子地皮这样的东西可搬不过去,也没有地方安放。
茫茫夜色,下了朦胧的细雨,暗淡的月光,在雨点的世界,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却依然有着独特的美感,陆启昌这个老局长此刻正和自己的老朋友,孙连成副局长一边下棋,一边喝着老酒,一边闲聊着顾剑平这个新来的局长。
“老局长的棋术还是那般老辣啊,唉又输了,来喝一杯。“孙连成笑着说道
“我说老孙,要酒喝只管说啊,用下棋的招数骗我这三十年的老酒喝,你可真是诡计多端。“陆启昌说道
“哈哈,光喝酒不是没意思么,再说了谁知道你舍不舍得拿出这三十年的老酒来啊,要不是我说再离开前最后一次下棋,输了的喝你那三十年的老酒…..。“孙连成小口小口的咂摸着暗红的酒液说道
“你个油滑鬼精的老家伙,唉,我怎么就上了你的当了。我也要喝。“陆启昌笑着说道,
他痛快的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暗红的酒液,与给孙连成的小半杯相比,到时候令人不得不暗叹老爷子的孩子般的脾气,当然或许这也是老朋友之间的玩笑,外人是万万不可这么做的。
“这酒真是不错,三十年的老酒就是三十年的老酒,每一口都带着岁月的精彩和味道。“看了看棋盘上终了的棋局,又看了看透明玻璃外的毛毛细雨和朦胧月色,孙连成缓缓说道
“局里有什么情况么。“陆启昌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和老朋友填满酒杯说道
“还是那样,当初我跟你还有老齐老海他们从上面调下来什么情况,现在也差不多。俗话说,那里有人,那里就有纷争。多少年来一直如此。”孙连成缓缓的端起杯子,看着暗红的酒液和上面细碎的泡沫说道
“恩,真是有趣的,当初我们四人斗志昂扬,有着改天换地的般的激情来到这里,唉,转眼二十多年了,老齐老海已经不再人世,你我也也老了困了,没有那般雄心壮志了,二十多年,我们虽然扩大了分局的规模和权力,招收培养了许多年轻才俊,可是根本的难题还是没有解决,不得不说是个遗憾啊。”陆启昌说道
“能做的这些,我们其实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自己这份工资了,那个难题就让后来人解决去吧,我们安度晚年便是,不要多管闲事,上面的风云变幻太快,我们小心谨慎为妙。”孙连成竖起一根食指,指了指头顶说道
“你说的很对啊,新来的局长有着什么消息么。”陆启昌问道
“有,昨天收到消息,他半年的假期休完就坐飞机过来了,不过下了飞机就行踪不明。”孙连成说道
“下落不明,这是要微服私访还是要干嘛。”陆启昌笑着说道
“年轻人,罢了,微服私访就让他去吧,吃点亏对年轻人还是有好处的。”
在陆启昌这个老局长口里,似乎启东分局这个众所周知的好地方并不是个好地方,到处充满矛盾和利益纷争,本土的势力十分厉害,微服私访根本查不到什么东西,反而还有肯能吃苦。的确,启东这个地方人多钱多,沿海地带,龙蛇混杂,陆启昌等人也是吃了亏才站住脚跟,此后也是和本地势力合作,当了十多年的分局长。
谈笑回忆中,陆启昌孙连成二人,一会泪流满面,一会哈哈大笑,忽然之间,二人似乎心中一紧,如临大敌一般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细细的雨丝随风飘散,聚在一起的雨滴滴落在宽阔碧绿的芭蕉叶上,汇聚成一团,一会芭蕉叶似乎承受不住如此多的雨水,便微微倾倒,将一芭蕉叶的水滴倒在草坪之上。
风声不知何时加急空中传来呼啸之声,细不可闻的呼吸之声,有远至近,忽然陆启昌孙连成回头看去,一个黑衣斗篷人不知何时进入屋内,正在他们三米之外站在。
“你是何人。”看的来人并没有直接动手,陆启昌疑惑的问道
“猜一猜。”模糊不清如同机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