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翻她牌子的人,必须有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觉悟。
即使这样,还是有人敢来,尽管步疏已经把身价一提再提。她接客要看脸,喜欢就接,不喜欢就撵。所以从头至尾,总是那么几个王孙公子与她周旋。第一个就是司徒雪天,第二个,尉迟星弦,第三个,华月。
当然还有一些散客,一辈子积蓄,到这逍遥一把,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人影,不是冻死街头,就是饿死山中,下场都很惨。而司徒家的银子多半也已经被司徒雪天搬运到了花满楼,这些年,家底也不那么厚实了。
大抵因为,司徒雪天这个人执念太深,对步疏一往情深,总想独占她,无那,老爹不许他娶名妓,加上步疏也不想嫁。
有次,司徒雪天逛花满楼,遇见了尉迟星弦,两位高富帅都想翻步疏的牌子,矛盾就明朗化来。他们在大堂里开拍卖会,一个比一个价钱抬得高,最后还是尉迟星弦做了让步。
那次一夜就败光了数十万两银子,有人说司徒雪天执念太深,也有人说尉迟星弦故意使坏,还有人说,追根究底步疏是个祸害。
后来,尉迟星弦私下里和华月沟通了一下,说步疏做那事的时候特别作,明明不疼她非喊疼,明明没那么爽她偏喊爽,一晚上到六次,每次都装得不要不要的。
华月说,步疏和他做的时候也那么作,稍微摸摸就把她爽得嗷嗷叫唤,感觉碰她哪儿都是g点。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雪天那么迷恋步疏,迷得死去活来,把家都快搬到花满楼了。华月之所以经常翻步疏牌子,是对这个特别好奇。尉迟星弦也是一样。他们认为司徒雪天这个人要么就是超级大傻逼,要么就是不举。后者的可能性更多些。
这日,司徒雪天又来花满楼,照旧翻了步疏的牌子。鸨娘收了银子,将他请到步疏房里。司徒雪天每一次来找她,都消费平常人家一百年花不完的雪花银,家产几乎都叫他败光了。
鸨娘打远就开喊:司徒公子来啦!
步疏坐着愣没抬屁股。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司徒雪天一如既往地屁颠屁颠,仿佛永远都如初见面。这不能说是男人太痴情,而是女人手腕太高太高,高到无人理解。
步疏不乐意地“哼”了声,翻司徒雪天一眼,道:“前儿才来的,今儿做什么又来,烦不烦!”
司徒雪天笑呵呵地说:“不是隔了一日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步疏道:“身子不方便,回吧。”
司徒雪天温和地微笑着,坐在她对面:“我又不是为了和你睡才来的,只是,想你。”
步疏不耐烦地长吁一口气:“以后别来了,咱们俩已经完了。”
“呵呵。又胡说。”司徒雪天笑着抓起她的手,托在手心里揉了揉:“还没开始呢就完了,不要瞎说。”
“五年了。我腻都腻死了。说实话,我很烦你,现在。”
司徒雪天只是笑笑,全然不当耳旁风,他知道,她只有这么说,他才会锲而不舍地追求她。她也知道,他或许心里清楚得很,她爱他。但总不让他太确定,太确定就走到尽头。
司徒雪天问:“肚子疼不疼?”
“你烦不烦?”
“我帮你揉揉?”
“去一边儿吧。”
“可可。”
“做什么?”
“可可。”
“去。”
“可可。”
步疏丢开他的手,起身走人。
司徒雪天走过来,黏上她的身子,从后面搂住她:“跟了我吧,别再卖身了,你又不缺钱,我在外面弄处宅院,跟我爹娘分开过,他们早晚都会接纳你的。”
步疏站在窗口,看着窗外一水的青色屋檐瓦片,运了口气:“你再说这个,我连牌子都不让你翻……”
“好好好,不说不说。”司徒雪天暗自叹了口气,故作没事儿人似的,说:“那我们就一辈子这样过,也挺好的,放着这么高档的楼不住还买什么宅院,有那钱还不如多来几趟花满楼呢。等我老了,我就把家当一变卖,搬到花满楼来住,多省心。”
步疏道:“我身价就快抬到三万两了,我看用不到等你老,你爹娘就得搬出紫棠山庄去住贫民窟了。”
司徒雪天亲亲她的香腮,柔声说:“明知道你还把身价抬那么高。”
“下个月我又要抬了,直接涨到五万两。”
司徒雪天长着嘴眨巴眨巴眼睛:“可可,你不会真的很烦我吧?我家就算有钱,也不割这么败。那我以后相见你都难了呗?”
“我说我烦你你偏不信,还觉着自己挺招人喜欢,等有朝一日我的身价涨到你付不起,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烦你了。”
司徒雪天笑了笑:“只把千金酬一笑,来日饥寒皆等闲。那我就卖身进来当龟奴,也能天天看见你呀。”
“哼哼,天天看着我和别人fēng_liú快活。”
司徒雪天笑道:“哼哼,就算你真烦我也没关系,今日我可是掏了银子来的,你这身子说不方便就不方便,都骗我多少回了,这回我得验验!”
步疏将他推开,他却死缠烂打。两人一阵撕巴,最后滚到床上,扯破了衣服,交缠在一起,直办到夜半三更,司徒雪天才从锦被里钻出脑袋,气喘吁吁地问“有呒?”步疏摇头。他再钻进被子里,直到步疏浑身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