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胜也讥讽着说:“父母元不该把你配给楚王的,市井中长大的女子,满眼都是因为微贱卑贱的见识,跟拉车的泥腿子配对儿还差不多,让你去做楚王妃,真真让折辱了楚王殿下,要我看,你便是做个以色事人的贱妾都不配呢!”
如此明目张,胆*裸的羞辱,把尺素和兰素都激怒了,姐妹俩一左一右地上前,怒冲冲地对晓媚道:“夫人,您可有什么吩咐奴婢的?”
她们就等着晓媚一声令下,好痛痛快快的揍这对儿兄弟了,然而,晓媚似乎并未生气,她遥望着远处,眉眼含笑着说:“有,你们且看那里……”
闻言,众人都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那富丽堂皇,巍峨壮丽的望仙阁,忽然莫名地冒出了青烟,随着烟雾越来越浓,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这……”
看着越来越凶猛的火势,李家兄弟的眼中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来,他们都明白,这根本不是巧合,晓媚刚刚说望仙阁讨厌,该被火就着了火,这火,绝对是人为的!
望仙阁是李家供奉祖先的地方,修建在府里最中央的最高处,也是李家最重要、最神圣的地方,一直派人严加看守的,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手伸到望仙阁去?
晓媚闲闲的看着熊熊的烈焰,悠然的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看不到我的聘礼……”
说到这儿,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向李文昌兄弟靠近了一步,“知道慎行司的郁成刚郁总管吗?他的下场,就会是你们的下场……”
李家兄弟俩都震惊住了,郁成刚死的有多惨,京城的人都知道。
据说,不知怎么回事,郁总管的脖子忽然溃烂了,吃了敷了多少灵丹妙药都无济于事,死的时候,脖子烂掉了半个,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臭气熏天,惨不忍睹……
可是,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兄弟俩怔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母亲和尹太嫔联手将她告到慎行司之事,郁成刚原是被母亲和尹太嫔买通了,要至她于死地的,后来不知怎的,她从慎行司里安然无恙地脱身出来,郁总管却病倒了,折腾了一个多月,受尽了苦楚,最后哀嚎着死了。
难道,郁总管的死跟她有关,或者,干脆就是她做的?
可是,不能啊,他们人是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哪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晓媚没理会李家兄弟惊惧怔愣的眼神,说完自己要说的,带着尺素和兰素扬长而去了……
“快……快救火……”
望仙人阁下,李府的下人们跑来跑去的,提水的提水,扑火的扑火,然而此时正值冬季,东北风刮得正紧,风一起,瞬间就将整座望仙阁吞没了,哪里控制得住呢?
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化成了瓦砾灰烬了……
出了李府,尺素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您是怎么让李家起火的?”
晓媚含糊其词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是用钱收买他们府中的下人喽,得,别说这些了,走吧,咱们去街上看看,买点什么年货……”
主仆几个重新上了车,吩咐了马三赶车,往集市上走去。
眼瞅着要过年了,集市上人也比往常多了起来,虽然国孝期间没有喧哗嬉笑之声,但吆喝叫卖之声却不绝于耳。
晓媚抱着手炉,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对车外的喧闹充耳不闻,却用意念跟丁丁沟通着,把他狠狠地赞了一顿。
“丁丁,好样的,这场火放的又快又大,干得好!”
丁丁得意的说:“人家可是有千年修行的,一场火算什么,再难的事儿都难不倒本大仙的。”
“那好,要是明天他们还不还我聘礼的话,你就去帮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吃点儿苦头……”
两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马车忽然停下了。晓媚睁开眼,说:“怎么不走了?”
马三儿嚅嗫着说:“夫人,是……楚王……”
闻言,晓媚掀开车帘,却见自家的马车外,停着一匹红色的骏马,马背上,一身蓝底云鹤纹缎锦袍的男子,昂然的骑坐在马背上,此时,他正紧紧的握着缰绳,面色肃然的盯着她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