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丙元气得发抖,可他心里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只有八舍sān_jí,而段中天刚刚晋升到八舍六级,不仅差了sān_jí,段中天还是同境之中近乎无敌的存在,他就算和后者同境,也不敢轻易挑衅。
“孙大头,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广招门徒,表面开枝散叶,光大武门,实则把门下弟子当做个人的私产,为你谋财取利的工具,若武门宗师人人如你,武门谈什么以武弋?”
“段老,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孙丙元这一刻的脸阴沉得要滴下雨来。
“我就说了,你要怎样?还是那句话,想咬我就放马过来,不想咬就赶紧滚,以后若再敢打我弟子的主意,我就当众打你个屁股开花,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放!”
“你……”孙丙元彻底无语,段中天行事向来不管不顾,我行我素,不然以他如此高的修为不会只担任藏锋阁阁主这样的虚职,他盛怒之下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孙丙元最后看了楚飞一眼,只得叹一口气,灰溜溜地走了。
“孙大头这老小子,虽然没什么战力,但授徒的能力还是有的,你若真心想拜他为师,我不会拦你。”待孙丙元走远了,段中天沉声道。
“不,我要拜,也是拜您为师。”楚飞向孙丙元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坚定决心道。
“我不已经是你老师了?”段中天道。
“这么说,您答应收我为亲传弟子了?”楚飞大喜。
“楚飞,为师待你如何?”段中天忽然问道。
“不是亲人,胜是亲人。”楚飞认真回答。
“比起亲传弟子来如何?”
“没有区别。”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那些虚名?”
“老师,名不正则言不顺,您若是我的师傅,孙丙元又怎敢强迫我做他的弟子?”
“以后他不敢了。”段老背负双手,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有绝世傲骨之姿,“你可知,我之所以收你为徒,视你如亲子,都是因为朱流的缘故。”
“我知道。”
“你可知,若你成为我亲传弟子,十年之内,不得擅离宗门半步,即便我是武门元老,也无法给你自由。”
“刚刚也知道了。”
“孩子,那你又可知,朱流对你寄予厚望,期许不久后你可以回去帮他。”
“帮他?”楚飞一惊,朱流给予他帮助时,并未提出任何要求,楚飞也自认为,并没有帮助朱流的能力,但现在回过头再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日的自己绝非昔日可比,明日的自己必然又远胜今日,那么帮到朱流,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过去的自己,停留在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只能随波逐流,不能改变命运的思维上,朱流在白星,如日中天,璀璨的如同天上的太阳,自己当时自然不会也不敢多想,却不知,时过境迁,一切都会改变,终有一日,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
到那时,一切都将不同。
“朱流虽未明说,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面对的危机前所未有,而时间却已经不多了。”段中天叹气道。
“时间已经不多了。”楚飞咀嚼着这句话,他的眼前,浮现出朱流深邃得如同夜空的眸子,那眸子中,还有一丝忧郁和沧桑。
到底什么样的难题,能让在平民心中视为神话的朱流都要寻求帮助。
“老师与朱伯关系似乎很好,您会帮他吗?”
“我人在武门,身不由己,白星始终太遥远,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段中天的声音中不无落寞,即使他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也终究是有限制的。
“你今日的表现,超乎寻常的好,看来离开的这一月,你有莫大的机缘加身。”段中天改变了话题。
“是的,我确有大机缘。”楚飞正要说他的那段经历,段中天忽然打断他:“先回藏锋阁。”
藏锋阁内,檀烟渺渺,楚飞一耽便是三天三夜。
第一天,楚飞先是向段老细细讲述之前一月中所经历种种,他在心中设想了好几种表达方式,实在是自认为所讲述的事情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不过最后,他选择了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这些经历,而段老一直静静地听着,只有听到楚问鼎的名字时,表情才出现了剧烈地变化,许久方平静。
“老师,您认得我大爷爷楚问鼎?”楚飞惊讶地看向老师,他忽然记起,当自己向大爷爷提起老师的名字时,大爷爷也出现了些许情绪波动,但最后却说,他认识的段中天,早已过世。
莫非,当年大爷爷认识的段中天,并未离世,正是眼前的老师。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段中天静立窗前,凝视远方。楚飞没有追问,段中天不想说的事情,他休想得到任何答案。
楚飞继续讲述他的经历。
当楚飞讲述结束后,段中天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讶异,楚飞不由在心中苦笑,先前还担心段老会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实性,现在看来多虑了,自己心中那所谓的不可思议,只不过建立在自己孤陋寡闻的基础上,对于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段老,显然不会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稍后段老转过头来,他的双目清澈明亮,透射出奇异的光芒,仿佛是可以照亮人心的镜子,在这双眼睛面前,楚飞感觉自己的身体是透明的,再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隐藏。
“你受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