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前,李俊昊有点紧张,马上就要正面和宋康昊对戏了,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他现在真是怕被宋康昊一个回合就碾压了,那虽然不丢人,但是李俊昊还是不想那样,任何一个有追求的演员,都接受不了自己别别人用演技碾压,就像文根英对被他碾压的羞赧。
李俊昊跪在宫殿之下,宋康昊站在宫殿之上,一个微低着头,惶恐不安;一个目光低垂,面无表情。
“脱掉冠冕和龙袍。”英祖哑着嗓子说。
世子颤抖的,缓缓摘掉冠冕。
世孙跑到了宫殿的门外,正要进去,大门却紧紧的关上,洪氏紧紧的拉着儿子,世孙只能透过狭小的缝隙看到父亲——世子的状况。
光这里,李俊益就用了三台摄影机,分别拍摄世孙的角度,世子的角度,以及英祖的角度。
极力诠释这场古时的家庭悲剧的诞生。
咬着牙,世子脱掉了龙袍。
站在大殿之上的英祖说:“为了弑父,你竟然早早的就把丧服穿上了。”
世子却解释道:“是从太妃娘娘和中殿娘娘的丧礼开始,就一直穿着丧服。”
“三年祭早就结束了,你竟然还敢狡辩!”英祖大声的喝到。
看着跪在宫殿下的逆子,这胆大包天的行为,他的怒火也冉冉升起,命令道:“拿上来。”
侍卫们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乒乒”几声脆响,几柄样式各异的刀剑被扔在了地上。
英祖指着地上的刀剑,质问道:“这些又是何物?”
“你于宫殿后院,挖坟墓,造棺材,着丧服。”
宋康昊此时的语气极其压抑,听着有种怪异。
“不就是为了斩首寡人所下的诅咒吗!”
世子辩解道:“因陛下当儿臣是死人。”
他顿了顿,“儿臣才会自掘坟墓。”
英祖看着信口雌黄的儿子,突然一伸手,旁边的侍卫递上一把刀。
英祖提刀而下,步伐不显仓促,身姿却有些佝偻。
“你昨夜。”
英祖想要说些什么,可怎么也无法说下去。
他目光含痛,“长话短说。”
“呲。”刀出鞘。
英祖把刀扔在儿子面前。
看着他,顿了一顿,鼓起力气,说:“自刎吧!”
世子的头微微摆着,身子也有些颤抖,不敢置信,又在意料之中。
“寡人死即国亡矣,唯你死方可保三百年宗社。”沙哑的嗓子,却有着某种决心在内。
世子突然抬起头,看着父亲,咬牙道:“朝鲜的法律中难道还有自刎这个刑罚?”
他不甘的道:“儿臣若有罪,就将儿臣交给义禁府。”
“这并非国事,而是家事!”英祖绝情的道。
李俊昊被这话语压的一滞,目光含忿的看着宋康昊,竟无语凝噎。胸中也有些烦闷,这是他早就想到了的事情,但是真的被压制了,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宋康昊察觉到了李俊昊的状况,但是不虐何以成其材,况且李俊益也没有喊停止,他当然不能停下来。
李俊益透过镜头,当然也看到了李俊昊的状态不是很稳定,但是他没有喊停,还是那句话,不虐何以成其材!
要是连这点东西都禁不住,往后还怎么拍,他和宋康昊的戏份可是相连在一起的。
李俊昊暗暗平了平要起身的yù_wàng,双手撑在腿上。
“家人现在作为家长,在惩处想要杀死父亲的儿子!”
宋康昊接着说台词,丝毫不管现在李俊昊的承受能力,他想的很清楚,要崩总会崩,能撑也是种能力,跃过了这个坎,下一次才能习惯。
李俊昊现在简直躁狂的想要吼叫,这郁闷的情绪,来的如此突然,一方面在于宋康昊的紧追不舍,另一方面在于“世子”这个角色本身的负面情绪。
“你现在若是自刎,还不会失去世子的身份。”宋康昊的台词如同狂风暴雨,急急直下,劈头盖面打在李俊昊心上,那沙哑的嗓音,更带着某种沉闷。
李俊昊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大腿肉,抓的都有些发疼,才扛过。
终于到他说台词了,他歇斯底里,朝宋康昊狂吼道:“您何曾当儿臣是世子!又何曾当儿臣是儿子!”
他语气悲愤,充满哀怒,怨气冲天,声音凄凉,似乎要把世子还有他内心的烦闷全部吼出来。
他捡起地上的刀,缓缓架在肩上,想要一了百了。
门外的大臣们却一股脑的冲了进来,抓住了他手中的刀刃。
李俊昊忘情的嘶喊着,“啊……”
单一的音节,仿佛最原始的发泄,发泄着心中积蓄已久的烦躁,和世子的悲愤;整个片场都充斥着他尖厉的嚎叫。
李俊益看着,宋康昊看着,文根英看着,扮演世孙的小演员看着,群众演员们看着,剧组的工作人员们看着。
只要是熟知“思悼世子”故事的人,无不眼眶湿润,为这家庭的悲剧,为这悲剧的家庭。
李俊昊暗道:我没有辜负这个故事,李俊昊你也没有辜负这个角色,也没有辜负杨贤硕的栽培啊!
“放开,啊!”在大臣们的夺刀中,世子挣扎着,哀嚎着,泪水不自禁的滑下,他真想一死了之,结束着充满着压抑的一生,那遥不可及的父爱,犹如远山,所有我想要的都是风中,触摸不到的蒲公英。
我之一生,也不过是想要一句,父亲真正的关心,我费劲心机,讨好于他,可他却只想着江山社稷,对我却只知道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