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宫在修行界混得惨,在世俗社会的名气却不小。
山城人基本上都知道青云宫的道长有真功夫,飞檐走壁,一蹦上墙,绝不掺假。
近几年大节年下的,青云宫都会安排弟子在山门前的广场表演功夫,门下弟子纷纷露脸,尤以清越为最。无他,年轻,帅气,符合国人一贯对年轻侠客的想象。
听见这位青云宫的脸面找来,还自称晚辈,胡阳便知道,青云宫给回答来了。
胡阳去开门,闹得清越忙不迭行了个大礼。
临出门前,师门长辈给他看了胡阳的照片,千叮万嘱,一定要对这位恭敬恭敬再恭敬,要当师门祖师对待,他可不敢怠慢。
胡阳坦然受了,他又不是受不得。
让青云宫五老唤他一声先生,真是看他们一把年纪,实在不好意思。
“进来吧。”
“是。”
在正房里落座,清越腰板挺得笔直,屁股坐了分之一,就跟和领导谈话一样慎重。
“道清真人让你来的。”
“正是。”
“道清是你的?”
“是我的师祖。”
“根骨不差,平时没少用功啊。”
“先生过奖了。”
听胡阳一副长辈口吻,清越益发恭敬了。
“说说吧,道清真人让你来干什么?”
“师祖命我前来禀报先生,他和几位师叔祖实在年岁太大,担不起先生吩咐的事,青云宫将封山闭关,把门下弟子操练得更出息些,才不辜负先生为青云宫的付出。”
胡阳静默。
清越又道:“师祖还让我转告先生,先生帮了青云宫大忙,但宫弟子绝不会坐享其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是门下弟子习惯了安逸,少不得日后又将重蹈覆辙,所以青云宫斗胆,请先生一观宫举动,必不会让先生后悔。”
胡阳仔细嚼着话里的意味,清越满脑子不解,道清真人说的他虽然都听到了,但真的没听懂。这位对青云宫有恩,搭上整个青云宫都不见得能把恩还上,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你回去告诉道清真人,他的意思我已明白,我便拭目以待,静候青云宫再返九天。”
这话清越同样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听得热血沸腾!
“我暂时不会离开山城,这是我的居所,你跟你的师兄弟有空了,随时都可以来坐坐。咱们年纪差不多,总会有些话说。”
“是!”
当清越把这句话告诉道清真人时候,他竟发现自家师祖和四位师叔祖已涕泗纵横,往山下拜了又拜!
“谢过先生!”
“你说只听个结果就是,不插,怎么青云宫一回话,你就揽下教导后辈弟子的责任了。”
“凭青云宫现在的家底,他们再怎么闭门苦修,在我面前给正支争口气,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师父当初给青云华盖下的什么任务,连我都只知道个大概,我实在怕他们拼了老命也过不了那试炼。”
“青云华盖是师尊给的!”
胡阳道:“元末时,是师父他老人家从流云真人上夺了先天五行葫芦,害得青云宫危四伏,这是师父的赔礼。”
“怪道此宝如此厉害,我还以为这是你们隐脉压箱底的东西!”
“我们隐脉压箱底的在你脑袋上顶着。”
几句话说完,敲门声又来,郭鹏总算舍得暂时从五块钱一本的笔记本里面抽身。
“老四,我饿了。”
“饿了叫我干什么,叫饿了么。”
“滚。”
胡阳没有丧尽天良到让郭鹏吃外卖的地步。水火二鬼下厨做的饭,加了鼎天空间出来的材料,为了让郭鹏抓住“缘”,胡阳真是舍得下本钱。
饭吃到一半,胡阳响了,拿起来一看,嚯,实在出人意料的人物。
“今儿吹的什么风啊,吴二爷居然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郭鹏筷子都搁了:“挂了挂了!理他干什么!说好回来过年,居然敢放老子鸽子!”
“二爷,听见了吧,爷发话了,刀都架我脖子上了,我还有儿子要养,可不敢不听他的,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当面说。”
“啊,你明天就来山城,让我们去接?”
“接屁的,让他自己滚过来。”
不等胡阳挂电话,对方先挂了。
“嘿,影帝就是影帝,架子果然大。他明天要是敢进门,看老子不把他撵出去。”
“谁啊。”
“就是我给你说的我那位影帝室友。”
“影帝?”姒九念了一声,突然传音,“胡老幺,你那位影帝朋友过来是干什么的?休息?演戏?”
“他又没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你忘了青云宫打算干什么了。”
胡阳悚然一惊:“不会吧。”
“什么不会。青云宫预备着拍电影,他们又不差钱,当然照着好的找,你室友是影帝,又是最年轻的影帝,找他来,不意外啊。”
前说了,世上法宝之,功德之宝、气运之宝特殊,不入寻常法宝品级划分。气运之宝又有一类,名为皇道之宝,承载一朝一代气运而生,王朝破灭,种种神异随云流散,成之艰难,毁之容易。
徽宗九鼎本也是此一类,只是那会儿宋室亡了,此宝承了汉家气数,便不能以皇道之宝而论,可称人道之宝。梁州鼎也是此类,只是武瞾来历不凡,时世不同,女皇气运也不是说没就没了,也不是普通的皇道之宝。
正是因此不同,青云宫打了主意,要设法将梁州鼎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