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阳和赵大胡子到的时候,剧组正在拍今天最后一场戏。
看胡阳突然抱了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所有没上场的演员都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莺莺燕燕,全是女的,都夸安安可爱。
“这孩子长得太好看了,胡阳,要不咱俩结个亲家。”
“算了吧,啊,你女儿都小学了,这孩子还在吃奶呢。胡阳,我女儿刚三岁,女大三抱金砖,跟我结亲家怎么样。”
胡阳都客客气气接话,保证宾主尽欢。
正在演戏的姒九不经意往这儿一瞥,都不用胡阳递眼神,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戏一拍完,姒九就往这边走。
胡阳跟周围人点头说了声明天见,就和姒九、赵大胡子一起往外走,上了车,谁也没说话。
在嘉滨路上找了家坝坝茶,三人围坐,周围的人都来看。
现在不少年轻人时兴穿汉服,江城新建了所大学城,容纳了近万名大学生,倒也有这个风气,不算太稀奇,只是今天这组合有点少见就是了。
两个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古装小鲜肉,一个还抱着个婴儿,满脸慈父的神情,再加一个络腮胡。
什么画风!
“说吧,胡雅在哪儿?”
此时已近傍晚,日头西沉,江面闪着金鳞,胡阳正好坐在江边,脸上映着橙色的暖光,可话里却满满的都是冷冽!
活生生把这初春渲染成了隆冬!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敢帮她盗宝?你当我傻!”
“不是……”
“不说也行,搜魂摄念也不费事,就是你的命保不住了,你是想要先死后查,还是先查后死,你选。”
果断坚决!
赵大胡子一直喝茶不开腔,就像没听到面前两个人正在讨论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一样!
姒九脸色惨白。
“你怕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偷我的东西,我难道还不能想办法找回来。凭什么!”
姒九浑身一颤,就跟真的被戳到了痛处一般!
“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胡阳冷冷看着,“是我逼你的!”
那可不是你俩商量好了在这儿演戏吗!
“胡阳!求求你!你饶了我吧!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你气我偷了三江水脉总图!可当初不是我的话,你也不知道胡老是修家啊!更得不到他留在铜梁洞的传承!看在我多少帮过点忙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
胡阳听了这话似有些松动,姒九立马加紧:“胡阳!我的命不值钱!胡雅她根本没告诉我她在哪儿,每次联系都是她主动找我啊!你杀了我也找不到她啊!”
姒九抖成了筛子,胡阳看了他半天,道:“老爷子的身份不用你说我早晚也会知道,不过就看在你当过一回带路党,我就多给你半天时间,今夜子时,要是你还不把胡雅所在告诉我,那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说到做到!”
胡阳说完,起身离开,赵大胡子叹了口气,也走了。
姒九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颤巍巍端起茶杯,也不喝,就两只手抱着,彷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丝暖意!
“小胡,你就这么饶过他?”
“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难道是想等着胡雅胡俊来找姒九自投罗网,可你就这么有把握那两个今晚上会来找姒九!
赵大胡子不解,胡阳也不解释。
车也不开,和赵大胡子告别,打了个回了东城半岛。
天渐渐黑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完饭,天边忽然一声炸雷。
“这天气怎么说变就变,你们晚上睡觉都把窗子关好啊,别让两个小家伙吹凉了。”
“知道了妈,我们自己受凉了,也一定把两个小祖宗照顾好。”
“知道就好。”
胡妈胡娟在那儿说话,胡阳扭头看了眼铜梁洞方向,电光一闪而过,心说,果然是要进老房子,可惜啊,白费力气。
夜渐渐深了,胡阳哪儿也没去,就在床上哄儿子睡觉。
半截郭鹏郭三爷来个视频邀请,要看安安。也不知道安安是真记得他,还是天生爱笑,居然很给面子跟他哼哼半天,乐得郭鹏脸都笑圆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相亲相嗨了,小心身体被掏空了。”
“空你妹啊,我妈这两天身体不好,老说没力气,我一直在家伺候她老人家。”
“去医院没有?没什么大事吧?”
“没事,医生说可能是更年期到了,加上有点感冒,过年油腻的又吃得太多,调理下就行了。”
“我有个食补的方子,调理身体挺不错的,知道我姐吧,这段时间都吃好了,一会给你发过来,你找人给阿姨试试,反正都是食材,肯定不坏事。”
“娟姐都吃好了,那明天我就让我小姨给我妈做。”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净守着阿姨,看来还是身体被掏空了啊。”
“我小姨就是下班才有时间过来,少瞎想。挂了啊,我睡了。”
“行。”
挂了视频,木鬼也回来了,又瘦又高,看不出喜怒。
“主子。”
“说吧。”
“属下遵主子吩咐,在胡俊炼化假图之时,偷入其中,假装宝中之灵,指引他去老房子继承老主子的道统。并在打开阵法之时,佯装无法,告知他们老房子阵法信物就是大门钥匙。两人已与方才找到姒九先生,向姒九先生讨要钥匙。”
“姒九有没有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