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柒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夏侯容夜的头发已经被干涸的血黏成一缕缕的,两个人的鼻息交缠,唐柒的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跳停了,很微妙的,如果不是自己生性敏感几乎都察觉不到那一瞬间的失神。
阳光正好,唐柒扯着夏侯容夜坐在梳妆镜前,唐柒手里拿着小瓷瓶,“低会儿头吧,伤口该上药了!”夏侯容夜听话的垂下头,唐柒将他的三千墨发捋至他身前,仔细的擦拭伤口。
“对不起,也谢谢你!”她这样说,馒头是下了狠手的,以夏侯容夜的身手就算是是个馒头也不是他的对手,当时那个情况他完全可以松手不管她,可他紧紧握着他的温暖手掌握着自己的手时让唐柒即便是疼痛难当的时候依然会有悸动。
她在想,明明是那样一个如水一般的男子,为何会那么温暖的?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手也是温暖的,他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上的时候依旧是暖暖的,让她总是会忍不住失神片刻!
“下次别再这般痴傻了,该松开的时候松开就是,你我二人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是曾经有那么一段类似友情的关系。若是我才不会像你这般痴傻为了别的人让自己受伤,不值当的!”唐柒眉头轻拧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般,倒像是一对夫妻了!”夏侯容夜垂着的桃花眸轻眯亦是染上了点点笑意,纤长的睫毛轻扇,黑色的眼珠盯着唐柒不知何时垂到自己身侧的长发,捞起一缕于手中把玩!
拿着瓷瓶的玉手轻顿,唐柒愣了愣,夫妻吗?窗外阳光轻洒,透过窗柩染上了唐柒和夏侯容夜的发与肌肤,堵上一层好看的光!发更黑了,漆黑如上品墨,肌肤更白了,莹润如上等好玉。
俏皮的光泽沐之下,白色里衣的女子拿着药瓶微微躬身仔细,单薄黑衣的男子头颅轻垂把玩着女子秀发!唐柒眼角眉梢也染上了笑意,好像是的,每晚同床共枕,现下的场景便是平常百姓家最常见的丈夫受伤妻子一边唠叨一边小心翼翼的上药。
馒头在床上躺着,眼睑下浓浓黑圈,自从去了唐柒的院子他就不曾合过眼,只要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夏侯容夜压着唐柒,抱着唐柒和他擦身而过的画面。每每想起他们以后可能会在一起,他的心就很难过!他的包子,是不是有一天会变成别人的?
唐柒和夏侯容夜同床共枕,夏侯容夜撑着头看着唐柒,“听说昨日皇帝将你升为左丞相?”
唐柒轻笑,“什么左丞相?不过是他明升暗降的把戏罢了,如今朝中已无人可用,几位皇子对慕容湛是百般拉拢亦不可用,苏衍寒虽只有双十年华却是出了名的固执古板,苏家人亦是将忠君不二代代传承,皇帝将他升为丞相无非就是想让其与慕容湛分庭抗礼罢了!”
唐柒说的满不在乎,“昨日下朝我不行跪礼亦不待他发话便下朝,也不过是想让他知道,慕容湛称他为皇他便是皇,慕容湛若是不尊他,他便什么都不是。他昨日封了右丞相,今日慕容湛便告病,今日的朝堂怕是没几个官员。”
夏侯容夜摇摇头,“你这般不敛风华,只会让处境更加危险。”
唐柒却不在意的嗤笑,“这相府中全是你的人,你是在承认自己不如皇帝吗?”眸中风华万千。
纤长的指缓缓临摹着女子的轮廓,若是和皇帝翻牌,无疑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夏侯容夜的眼中突然划过疑惑,良久才道,“你在打算什么?”
“夏侯容夜,你说,那军权到底有多重要?”
黑色的夜包裹了一切的罪恶肮脏,皇帝依然在气头上,满朝的文武竟然只来了寥寥几人,让他这个皇帝如何当的下去?苏衍寒静静地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个慕容湛,朕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刘西,去将皇后宣来。”“是!”
与此同时,宁国公主府里,绿色为主调的精致卧室里,唐浅和凤羽天相拥躺在床上,“阿浅,今日之事你可听说了?”
唐浅安心的逼着眸子,“嗯,慕容湛因昨日册封右丞相一事谎称卧床不起而缺席早朝,百官之中便是你的那些党羽也无人敢上朝!”
“这百官同时卧床不起,似是第一遭呢!”凤羽天唇角轻勾紧了紧怀中人,“不过,慕容湛的权利已经无法对抗了。”
“哦?此话怎讲?”唐浅抬起头颅不解看向凤羽天,“区区一个丞相,莫不是比我那爹爹还要难缠些?”
凤羽天面色渐渐凝重,“说起你那爹爹,凤九天可是费了不少心机想要铲除他,睿智沉稳如凤九天都不能动他分毫,你不觉得这事后有些蹊跷吗?再说慕容湛,区区一个乞丐如何能在两年不到便成为一国丞相?权倾天下不说,这朝堂上早就流传开了一句话,东苍的皇帝,明着是凤家人,实际上已经姓慕容了!”
凤羽天一怔,“慕容、慕容、慕--容?”
唐浅一怔,“怎么了?”
“几百年前有一皇族,便姓慕容!据说凤家祖先当时不过是无名之辈,最后却踏上了九五宝座,有传言道是慕容家最后一代皇帝为了保护一个女子放弃皇位,只在暗中控制东苍。这便是,明为皇,暗为尊!只是后来父皇为了独占皇权便对慕容家下了毒手!”
“你的意思是,慕容湛是慕容家后裔?如今是来寻仇了?”唐浅眉头轻蹙,虽然不愿意多管朝堂事,可如果真是慕容家的人来寻仇,那凤羽天必定会受到牵连。
“不是没有可能,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