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被刘大等人带到外面的之后,只听刘大阴沉着脸道:“他娘的,老子天天给你做事,你还对我大呼小叫!”
吴刚赶紧看看四周,低声道:“刘大,小声点,这附近都是鲁霸的人,要是让鲁霸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刘大还想发怒,但想想吴刚的话,也就忍了,道:“早晚我要亲手宰了他!”
吴刚道:“刘大,我有一个办法,可助你除掉鲁霸!”
刘大赶紧问:“快说,什么办法?”
吴刚看看四周,道:“这里人多,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从长计议。”
刘大点头,然后对猴子道:“猴子,你带他去澡堂,让老段好好给他洗洗,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带到大王那里去。”说着就同吴刚离开了。
猴子就领着柳毅往旁边走。柳毅一边走一边看着寨子里的情形。
寨子后面的建筑建得杂乱无章,连城一片,很多百姓都住在高脚楼底下,四周随便用几根木头、几张草席围住,就成了他们的家。地上的泥土都是湿的,百姓们就住在那潮湿的环境里。
柳毅经过那些房子前面的时候,许多百姓都把头伸出来盯着他看,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各种各样复杂的表情:疑惑、惊讶、悲苦、怜悯、哀愁。。。。。。婴儿的哭声、老人的咳嗽声、病人的呻吟声还有那些低沉的说话声,让柳毅听了倍感难受。
猴子见他走得慢了,就转过身催促他:“快点走,磨蹭什么!”
这时,前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阿贵!”
猴子回过头去,愣了一下。一个白发苍苍、衣衫破旧的老妇人正颤巍巍地站在前面高脚楼底下的木柱子旁边,一只手扶着柱子,另一只手稍稍抬起,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地看着猴子。
猴子叫了声“娘!”然后丢下柳毅,赶紧走了过去。
“阿贵,你有一段时间没来看娘了。”老妇人碰到了猴子的手,紧紧握着,嘴巴颤颤发抖,用哭腔说道,“你干什么去了?”
猴子看着自己的娘变得如此苍老和悲戚,黯然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娘,这阵子山寨事务多。”
“阿贵,你爹今天早上过世了。”
猴子惊讶地抬起头来,盯着老妇人,“我爹过世了?不可能!前阵子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过世了?”
“阿贵,你爹得了肺痨,今天早上就没气儿了。”
猴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哽咽道:“我爹在哪里?”
老妇人指着身后阴暗湿冷的地方道:“你爹在里面,阿贵,你去看他一眼吧。”
猴子赶紧弯着腰走进了楼底,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来猴子凄厉的哭声:“爹!爹!”
柳毅站在外面,他看见那老妇人一只手抱着柱子,身体慢慢地蹲下去,最后瘫坐在地上,脸傍着木柱子,哭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妇人走过去劝她,想要扶她起来,她身体软成一团,泪水无声无息地往外流。
许多百姓听见了哭声,都无奈地摇头叹气,柳毅听见有人轻声道:“唉,真是作孽啊!自己养的孩子,到头来还成了鲁霸的走狗,反过来欺负我们这些做父母的,真是没天理了。”
“有什么办法啊,咱们的孩子都在他手上,不听话就一顿毒打!”
“唉,当初就不应该跟他上山,本以为可以求得几日平安,现在倒好,日子过得比狗还惨!”
“小声点,要是让人听见了,传到鲁霸那里就不好了。”
。。。。。。
猴子的哭声和周围百姓的哀叹声混成一片,柳毅听了,心里也觉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猴子抹着眼泪走出来,扶起他娘,然后轻声请求邻居们照顾好老娘。
“娘,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叫人来,好好把爹安葬了。”
猴子安排好老娘之后,走到柳毅面前,想接着带柳毅去老段那里。他双眼通红,泪水不断地往外流,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用袖子擦了,强作镇定,然后对正在旁边的泥地上玩泥巴的一个小女孩招手道:“花花,你过来。”
那小女孩有些害怕地站起来,慢慢地走过来,怯生生地看着猴子。猴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指着柳毅道:“花花,你把这个小弟弟带到澡堂去,告诉老段,让老段给他洗个澡,然后换一身干净衣服,弄好了再来告诉我。”
花花看着柳毅,又看了看猴子,没有出声。
猴子似乎不想再为这些琐事操心了,于是转身就走了。可是没走几步,又停下来,想了想,转回来拉着柳毅的衣服,自己把柳毅带过去了。
澡堂建在山寨的后面,分成男女两间。那时候是下午,还没什么人洗澡,澡堂周围没什么人,只看见茅草铺成的屋顶上不断冒着青烟。
猴子把柳毅带到澡堂门口,对里面喊道:“老段!老段!”
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回应道:“在烧火呢,怎么了?”
猴子道:“这里有个刚来的孩子,大王要他做侍从的,让你给他洗个澡,找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弄好了告诉我一声。”
里面的人道:“好嘞!”猴子安排好了柳毅,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柳毅站在门口,看着昏暗的澡堂里面,不知是水雾还是烟雾,蒙蒙一片,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就不敢进去。
“进来吧,往里面走!”里面的老人大声叫道。
柳毅听了,这才慢慢地踏进澡堂,摸索着朝里面走。正走着,突然碰到一只木桶,木桶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