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山下的那支军队没有一点动静,既没有派使者来招降,也没有派兵上山来攻打山寨。
在山下树林里密切监视军队动向的人回来报告说:“那支军队一直驻扎在渡溪村,每日除了练兵之外,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鲁霸听了报告,皱着眉头琢磨起来:“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鲁霸手下的一个家丁道:“大王,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收编我们几个山寨的,只是在这里驻扎几日。淮北一带正在打仗,说不定这支军队是去支援淮北的。”
鲁霸想了想,道:“不管他们是不是冲咱们山寨来的,照样要加强警戒,另外,刘大,童子军每日的操练要加强,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一打起仗来,还得靠你们。”
刘大站在下面,低着头道:“请大王放心,我一定抓紧训练。”
刘大出了聚义堂,吴刚就从旁边走过去,问:“鲁霸说什么了?”
刘大恨恨地道:“他要我们加强童子军的操练,说如果打起仗来,我们这些孩子要冲在前头!”
吴刚道:“这个可恶的鲁霸!平时欺压我们老百姓也就罢了,现在又想让我们这些孩子去给他挡刀子,真是猪狗不如!刘大,得赶紧想办法了,不然咱们最后都得死!”
刘大一边走一边叹气道:“唉,现在有什么办法呢?上次想毒死他就没有成功。”
吴刚道:“不如我们带一帮人冲进去,杀了他?”
刘大道:“你可别小看了鲁霸身边的那几个家丁,各个都是有些武功的,我们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更何况现在也不能保证所有童子军里的人都愿意追随咱们,如果有谁提前泄露了机密,那你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吴刚点了点头,开始想起其他办法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然后拉着刘大来到一个僻静处,贴着刘大的耳朵,如此这般地把计划告诉了刘大。
刘大听完,想了一会儿,问:“这样行吗?”
吴刚道:“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救山寨了,能不能成,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试了,就有五成把握能成;不试,咱们就只能坐着等死了。”
吴刚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牙齿一咬,道:“好,那就照你说的做!”
二人说完,就各自散开了。
那天下午,寨子里突然传来两个噩耗:先是猴子的娘因为悲伤过度去世了,紧接着,猴子因为伤势太过严重,加上他身体本来就瘦弱,天气湿热,背上的疮毒发作,也死了。
百姓们都不敢哭,只能坐在猴子和他娘的尸体旁边叹气和抹眼泪。
刘大将猴子的死讯告诉鲁霸的时候,鲁霸正在吃一只烤山鸡,他一边吃一边头也不抬起来地道:“知道了,死了就赶紧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对了,埋远一点,这种天气死人最容易发臭!”
“是。”
刘大正准备转身走,鲁霸抬起头来,两只手里都拿着一块鸡肉,满嘴沾满了肥油,一边大嚼着鸡肉一边道:“还有,不许发出一点动静,现在其他山寨的人都在盯着咱们这边看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恐怕不好。你找几个人把尸体抬下山埋了就行了,快去吧!”
“是,大王。”
刘大当时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鲁霸的头砍了。
刘大和吴刚开始安排猴子和他娘的后事。
因为鲁霸不许伸张,所以葬礼简单到只是将猴子和他娘的尸体分别装进两副匆忙赶制出来的木板棺材里,然后也没烧纸钱,没念经,只是简单默默看了一会儿,就抬出去了。又因为怕人多引起注意,所以只有刘大等八个身强力壮的童子军抬着两幅棺材。他们将棺材抬到半山腰的一处树木茂密的地方,在地上挖了两个坑,把猴子和他娘放了进去。填好土之后,并没有堆起坟包,而只是简单地将土拍平。
一起抬棺材的几个童子军看到这样的葬礼,心里都感到愤愤不平,有人轻声道:“可怜的猴子,被无故打死也就算了,死了还要像一条狗一样简单埋了,真是太惨了,鲁霸真是太心狠了!”
话刚说出口,旁边就有人赶紧叫他闭嘴,小心这话传到鲁霸耳朵里去,大家就都噤口不言了。
刘大让其他人先回山寨,自己和吴刚留了下来。
刘大对埋在地里的猴子道:“猴子,先委屈你几日,等我把鲁霸杀了,砍下他的人头,到时候再来给你和你娘堆坟立碑,我要用鲁霸的人头来祭奠你!”
吴刚道:“刘大,看来咱们要赶快行动了。”
刘大问:“你觉得其他几个寨子会同意吗?”
吴刚道:“李家寨的陈先达有他自己的打算,从来不参与咱们几个山寨之间的斗争,可能不会同意,但是麻石寨和巫家寨是有把握的。”
“可是前几天他们已经同意联合了,现在我们又暗中联合他们,里应外合,把鲁霸杀了,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我们怎么说也不是渡溪寨掌权的人,万一他们认为这是鲁霸设下的圈套怎么办?”
吴刚道:“我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我觉得麻石寨的张飞和巫家寨的巫玉儒两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家伙。那天他们虽然表面上同意了联合,但其实也只是敷衍鲁霸而已。你想想,谁会和杜伏威的大军过不去,要不顾自己山寨的安危去保护其他寨子?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做。再说了,你看当今的形式,任何小山寨都不会长久,因为早晚有一天,瓦岗寨、窦建德和杜伏威三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