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柳元章上任之后,一直忙于公务,所以平时也有些疏忽了对柳毅的照顾。虽然请了个吴妈吴妈,但柳毅似乎认人,一见吴妈,就啼哭不止,挣扎着不让她抱,把他放下来,他就不哭。张春被派往hb去了,张兴平日里要帮柳元章做事,柳元章家里又没其他丫鬟仆人,就连吴妈都看不下去了。
一日,吴妈对柳元章道:“老爷,你看这家里一个丫鬟都没有,平日里起居饮食都是自己弄,况且又带着个孩子,多不方便,还是找招几个丫鬟吧。”
柳元章道:“不用了,我们早已习惯了,你要是觉得累,可以不做。”
吴妈立马就绷了脸道:“老爷说的是什么话,把老身看作什么人了!老爷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老身能替老爷照顾孩子,是老身的荣幸,一般人我还懒得去呢!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爷平日里公务繁忙,也无暇照顾孩子,小少爷不知怎地,十分厌我,连喂个饭都难,这让老身也为难呀!”
柳元章不以为意地道:“你刚来,毅儿见你面生,生疏些也是正常的,等日子长了,他认得你了,自然会与你亲近。他现在三岁了,也能学着走路了,你只需在旁边看着他,不让他磕着碰着就行了。”
吴妈一听,就鼓着嘴道:“老爷只管放心,老身定会好好看着小少爷。别看小少爷平时文文静静的,到那想要动的时候,真是满屋子到处跑,止都止不住,这几日还净喜欢往老爷的书房里跑!”
“哦?”柳元章听了,觉得挺有意思,接着问,“他到我书房里做什么?”
吴妈道:“小少爷到了书房,就专翻老爷平日看的那些书。我问他:‘你看得懂吗?’他只顾着翻书,也不理我,那样子倒像是真的认得上面的字一样。我就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他:‘这个字念什么?’他看了看,也不说话,嘴里就‘呀呀’地叫,那模样儿真是可爱!”
柳元章听了,心里甚是欣慰,道:“看来毅儿很喜欢读书啊。”
吴妈道:“可不是呢,我看小少爷从小就和其他人家的孩子不一样,聪慧异常,将来定是当状元的料!”吴妈说着,脸上随即又堆起愁容,道,“只是有一点奇怪,小少爷都三岁多了,怎么还不会说话,连最简单的话都不会说,只会呀呀乱语,其他孩子到这个年纪早就会说了,独独他不会!”
柳元章也皱了皱眉,对于这一点,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毅生得健健康康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异样,为什么偏偏就是不会开口说话呢?难道是天生就是个哑巴?以前倒是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了。
吴妈道:“老爷,我看您得空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早些看了,也省得每日担心,不行就去庙里给小少爷烧香祈愿,只愿他能早日开口说话。”
柳元章向来是不信什么佛的,但是爱子心切,自己又没办法,听了吴妈的建议,心里也想着改日去试试,就道:“无妨,过几****得空了,请个大夫来看看。”
过了几天,柳元章叫张兴请了城父县里最好的大夫来给柳毅看,大夫仔细看了以后,道:“小少爷的脉象、舌苔都正常,老夫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又道,“小孩子有的开口说话比较晚,也是常见的,老夫曾见过五岁还不会说话的,到底是什么缘故,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时间到了,他自然就会开口说话,柳大人不必担心。”
吴妈在旁边道:“大夫,要说小少爷还不会说话,那自然不用担心,但是我倒觉得小少爷早就会说话了,还认得字,只是说不出来而已。”
柳元章和大夫听了,都觉得奇怪,问:“怎么讲?”
吴妈道:“这几日,他总是喜欢往老爷的书房里跑,一进去,就爬到桌子前面,抱着老爷平日里看的书翻,一开始我以为他就是好玩儿,也没在意。后来我逗他玩儿,就指着书上的字,问他怎么念,他口里只是‘呀呀’地叫。乍一听倒是不觉得什么,但你看他那念书的派头,可真像是在念,而且他发的‘呀呀’声,正好对着那个字的音。我反复指了好几个字让他念,他发的声无一不与那些字的音相符,就像是真的知道那个字该怎么念一样,只是看他发声的样子,有些困难,像是憋在喉咙里出不来一样,只能‘呀’一声,这是一件事,还有另一件。昨天,小少爷照例又跑到老爷的书房里翻书,我惦记着炉子上正煲着汤,就去厨房添了添火,等我回来,却发现小少爷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一支毛笔,正在纸上画。我怕他从桌子上掉下来,赶紧跑过去,正要抱他下来,却差点吓傻了:小少爷竟然用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那些字虽然歪歪斜斜的,但一眼也能看得出。当时我就觉得惊奇:小少爷年纪只有三岁,连字都不认得,怎么突然就会写字了?况且有哪家的孩子三岁的时候,没有人教就会写字的,就算是神童,也不见得天生就会写呀,你们说奇不奇怪?”
柳元章也觉得很奇怪,就问:“他昨日写的那几个字还在吗?”
吴妈道:“在,还在老爷的书房里呢,老身这就去拿。”
过了一会儿,吴妈拿了几张纸过来,柳元章一看,只见上面都写着“缘”、“法”、“道”、“空”四个字,虽然笔法幼稚,但也不是乱画,能看出结字的意识,细一看,倒是像有先生教过一样。而且柳毅写的不是一般的字,一般的孩子,就算是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