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家人真不管了?
马上开年后,李默那座孤儿院就开始正式收养孤儿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妖蛾子,李默心中想道。
九月还小,新年后才虚六岁。
相比于李默父母的严格要求,她只知道这个哥哥对她好,因此从小就对李默有一种依赖感。
鱼是“河鲜”,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默先剁丁的剁丁,切片的切片,将菜配好后,这才下锅做菜。
李大申转了进来。
李默丢下锅铲,拿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李大申将它点燃笑mī_mī地说:“王大先生回家过年哪。”
这么多食材,李默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李默老妈与奶奶也在边上替李默打下杂,李默老妈没好气地说:“他再大的先生,也是苦出来的。”
李大申讪讪地说了几句就走了。
“这个懒汉!”李默老妈说,然后她又说,李庄六户人家,其实是八户,李义与李大政的大儿子结婚后,开始分家。但在李庄人眼中,还是六户,分了家,还是一个家!
李大富没有儿子,只盖了一栋瓦房,其他几户人家都盖了楼房。
李大政、李大友与李义家盖楼房也曾向李默老爸借了钱,不过借了,今年基本上还得差不多。
家家都在盖楼房,李大申也只好盖楼房,虽然他家盖的楼房比较简陋,但因为他平时身体懒散,家里的钱不多,于是东借西凑,向李默老爸再三哀求,李默父母亲让他烦得不行,借了五千多块钱给他。
但一年过去了,李大申提都没有提,李默老妈没好气,直接说出来,李大申只是涎着脸说以后保证还。还肯定会还的,就不知道那一年还了。
李默听完说:“妈,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就是几千块钱吗,我家在乎这几千块钱吗?”
“小默,不是钱不钱的事,你不知道他有多气人。”李默老妈又说了另一件事。农村各家的田地,是用田埂来划分的。
商鞅变法中有一条,废井田,开阡陌,那个阡陌便是大的田埂与沟渠,横者为陌,纵者为阡,但不是真的将所有田埂挖掉了,按照井田制,井字中央为公田,四周为私田。废掉了井田,是指井田制度,确立了土地私有制的关系,这样,人们就有动力开荒,也可以按照所占土地多少去征税。在当时的秦国,它是一项颇有进步意义的改革。
不过田埂是避免不了的。
一般除掉主要的田埂,也就是走向各个田头的主要乡村小路外,真正的田埂不会太宽。当然,它必须满足一个劳力能担着一百多斤的担子在上面走路,所以最窄也要达到十几公分宽度。
但是柳叶圩是典型的江东圩区,除了冬小麦与冬油菜外,余下的主要粮食作物就是水稻了,即便后来棉花曾流行过近十年,还有不少稻田。稻田肯定离不开水的,田埂两边的埂泥便会淤化。
那么在耨草耕耘时,往往就会将埂泥带到田地里。
田埂窄了,最少没有办法挑着担子在上面走路了。因此每隔一两年时间,田埂两边田地的主人便会自发地将田埂加宽。当然,除了正常走路的主要田埂外,余下田埂的宽窄,你也可以将它当成两家人的关系与大方与否的一个标志。
李广平家有一块田的田埂与李大申家搭着界,李广平每隔一两年加宽一下田埂,但李大申呢,不但不加宽田埂,反而想办法将他家哪边的田埂弄瘫塌下去。
也就是李广平每加一次田埂,李大申无疑变相地占了李广平家一小块耕地。
所以前世时,军旗在春晚上唱了一曲《六尺巷》,李默根本没有当真。那是张家有人的,那是吴家识好的,放在农村里,只是一昧的谦让,最后能连老婆都让给人家了。放在国际上也不行,就像中国对周边邻居够谦让的吧,但对中国最有敌意的恰恰是这些邻居们。
不过央妈将这首歌放在春晚上,教导大家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也无不可。
李默听完,一边继续做菜,一边说:“我家缺这点田吗?香江那么大块地,名义上都属于我的。”
“那能一样吗,我家帮助了他那么多,最少得识好吧。”
“妈,真不高兴呢,那就由它,我家能荒得起,他家荒不起。”
李大申不修田埂,李广平也不修田埂,要不了两年,不是田埂,而是埂线了,不要担着担子从上面走,空着人都走不起来。
别看李庄不大,可是各户人家各个心思,前世时,实际李大申不算恶劣,他的性子无外乎就是占一点小便宜。还有可能是天性的毛病,说话尖声细气的,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加上他懒散,不讨人喜欢。
然而其他几户人家,除了李义与李广平家没有冲突外,其他几户人家都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争执,对李广平恶语相向过,至于d员李大政,直接带着长大的儿子对李广平动手。
所以李默一直对李庄不是太感冒,甚至以为搬到李庄来,头顶着一个李家,还不如呆要奶奶家的娘家河港村,至少还有一些亲戚可以互相帮助。
搬到李庄,没有什么亲戚,他老爸只是兄弟一人,块头又不大,在农村,必然受人欺负了。
另外不要将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与八十年代想得那么美好,不提贫瘠的物质生活,那时候的人们也没有那么善良与纯朴,只能说社会风气比后来略好一点罢了,至少老太太摔倒了,敢有人扶。
不过李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