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路在贾琏归心似箭,心急如焚的催促下,不几天的功夫就走完了,黛玉和贾琏一靠岸没有丝毫停留就坐轿直奔贾府。中午的时候到了贾府,黛玉见过贾母和王夫人之后,刚刚回到房间,宝玉就一头闯了进来,看见黛玉,欢喜的说:“林妹妹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在府上我都要闷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跟在后面的袭人一面向黛玉道乏,一面话中有话的说:“林姑娘你是不知道,自从林姑娘离开之后我们二爷是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好,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姑娘,恨不得当初就跟着姑娘一起去了。就连大小姐这样的大喜事在宝二爷的眼中都无关紧要,只是前两天听见琏二爷派回来报信的小厮听他说林姑娘一切安好而且就在这一两天回来这才有点喜色。”
正在整理东西的黛玉转过身直愣愣的盯着袭人,一言不发,足足有十几秒钟,看着袭人在自己的注视下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心中有点发毛的时候,才开口:“不管怎么说我和二哥哥都是姑表兄妹,再说又差不多是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我在外,二哥哥牵挂一些也是正常的,难道亲人相互之间惦念不是正常的吗?要是二哥哥对于没有丝毫想念的话只怕我反而会觉得心寒,认为二哥哥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呢。只是袭人姐姐的话说的也未免有点夸张了,我看二哥哥的神色好的很,一点也看不出我走的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迹象。”
袭人闻言立刻不语了,要是再说下去这话就变得非常直白了,这里这么多人,而且不只是黛玉和贾宝玉的房里的人,听说黛玉回来了,各房里派人来问候的丫头进进出出的,保不齐这话要是传出去,不仅损坏宝玉和黛玉的名声,而且王夫人一旦知道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她将来的打算就立刻化为乌有,而她多年累积的“老好人”形象也会瞬间分崩离析;要么就是被指控为,希望宝玉是个冷酷无情,没有手足亲友之情的人。反正这两种结果对袭人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因此袭人判断清楚形势,立刻闭口不言,找了个借口离去了。
看着袭人的背影,黛玉心中暗叹叹,想来袭人是真的恼了自己,才会不顾平时的小心谨慎说出那么一番含沙射影的话来。这个时候的袭人和宝玉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尽管袭人的身份还没有过到明路,而且也没有得到贾府的承认,但是袭人心中一定是爱极了宝玉,因此才不顾自己的贞洁,要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洁可是大于天,想用身子拴住宝玉,怎奈到了最后袭人却发现,宝玉心心念念的都是林黛玉,对她不过是□□而已。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甚至是希望的无限大,她也知道,也清楚,也明白,就算黛玉真的嫁给了宝玉,和她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的,但是涉及到男女之□□,没有人可以潇洒的置身度外,就算袭人在大方,在大度,在老实,不计较,要让袭人不嫉妒黛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才会有袭人刚才那段半含酸颇有深意的话。
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宝玉,林黛玉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心中对他也有几分恼意,自己真是衰,刚回来就碰见这样的破事,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位,风乍起,吹皱一江春水。
宝玉对黛玉和袭人你来我往的一番暗藏锋芒的对话浑然不觉,在他看来不过是寻常的问候罢了,他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番,开口:“这么长时间不见妹妹,妹妹生的越发好了,更见超逸……”
“宝二爷说的是什么话?”锦绣不等宝玉对黛玉的溢美之词说完,插言打断:“我们姑娘不是出去游山玩水,而是奔丧,宝二爷到这里本来是问候我们姑娘的,可是我却没有听见一句诸如‘路上辛苦有否,身子是否康健,不要过于沉浸在父丧之哀思之中’诸如此类的问候之语,反而一上来就说我们姑娘的好,我们姑娘哪里好了?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劳累,而且中间又大病了一场,茶饭不香,越发的瘦了,怎么到了宝二爷的口中就是‘超逸’,这读书识字名利的人就是比我们强,说话都是文绉绉的,只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呢?”
锦绣的一番挖苦和抢白让宝玉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失礼,偷眼向黛玉瞧去,想看看她有没有生气,只是黛玉脸色平静,根本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妹妹病了?可大好了?”宝玉一边关切的问道,一边伸手到袖中拿出北静王所赠给自己的鹡鸰香串珠,递到黛玉眼前有点讨好的说:“好妹妹,这可是我偶然得的,特地留给妹妹的,虽然是个小玩意,倒也别致,而且又是御赐之物,就给妹妹日常戴吧。”想借此讨得黛玉欢心。
黛玉扫了一眼,对上宝玉讨好的神情,似笑非笑的摇着头说:“这是什么臭男人拿过的东西,我可不要!”宝玉将鹡鸰香串珠收入怀中,他明白刚才黛玉的话里的“臭男人”就是指的他,说得就是他,看来黛玉还是生气了,一时之间宝玉和黛玉之间冷场了。
正在宝玉想找些什么话来圆圆场的时候,王嬷嬷走过来说:“宝二爷,多谢你亲自来看望我们姑娘,只是我们这里现在正在收拾屋子,打扫卧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