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白梦婷送回了香满楼,然后自己打了个车,回一八阁去了。
“情况怎么样啊?”我这前脚刚一进门,易八那家伙便笑呵呵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哎!”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女人的事儿,难办。”
“听你这意思,白夫子没同意?”易八问我。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她不会同意了?”我问。
“嗯!”易八点了下头,道:“听我师叔说,那两个女人是有宿怨的。堂堂白夫子,怎么可能为了一间香满楼,就向自己的宿敌低头呢?”
“那你说说,佘花婆还会去找香满楼的麻烦吗?”这个问题,我是比较担心的。
“若是香满楼不是白家开的,她肯定不会。但问题就在于,香满楼是白家的。就凭白夫子跟白家那关系,佘花婆要是不去找找香满楼的麻烦,你说她对得起白夫子吗?”易八这话说得,似乎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啊!
“听你这语气,似乎佘花婆跑去找香满楼的麻烦,你挺高兴的啊?”我问。
“也不能说是高兴,只是想着,有人能压压白夫子的傲气,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反正她们两个老家伙都相识那么多年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气,就算是斗起法来,也是知道分寸的。”易八满脸堆笑地说道。
我看向了易八,问:“要香满楼又闹鬼了,咱们还管不管?”
“一辈不管二辈事,佘花婆就算在香满楼放鬼,也是不会害命的。再则说了,她针对的是白夫子,我俩去瞎参合什么啊?”
“万一白梦婷来找我们呢?怎么办?”我问。
“白梦婷是不会找我的,就算是要找,也只会找初一哥你。”易八这家伙,还真是够兄弟啊!
次日一大早,易八说他得回趟云灯山,得过几天才会回来。我问易八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没说。
晚上的时候,我刚吃完了晚饭,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口。进来的这位是个女人,之前找我卜过卦,名叫曹小丽。
“是要测字,还是卜卦啊?”我笑呵呵地问。
“上次就是找你卜的卦,若是再卜卦,就没什么意思了。”曹小丽笑了笑,道:“因此这次,我想请你帮我测个字试试。”
我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宣纸和毛笔,道:“请。”
曹小丽拿起了毛笔,不假思索地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小”字。
这个“小”字,是曹小丽的小,也是小人的小。笔势如针,此人毒心。上次来的时候,曹小丽并没找我测字,只是卜了一卦。当时我大致看了一下她的面相,其并不是那种有蛇蝎之心的女人。从她写的这个“小”字的笔势来看,并非长年累月而成,当属临时起意。
“杀心不可生。”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曹小丽,道:“嫁人这种事,就算是嫁错了,也可以用离婚来进行挽救。杀人这事可就不一样了,一旦杀了,你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的。”
“我只写了一个‘小’字,什么都没有说,你就把我的杀心给看出来了?”曹小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我,问。
“敢开店测字,自然得有一点儿真本事才行啊!”我顿了顿,笑呵呵地问:“你想要害的,是你现在的老公吧?”
“你想说什么?”曹小丽用机警地小眼神将我打量了一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这无可厚非,但你也得先想想清楚,在害死你老公之后,他那遗产,你到底拿不拿得到?恐怕到时候,你钱没拿到一分,反而把自己的搭进去了。”我说。
“我在大好年纪,嫁给那么一个糟老头,天天给一个浑身长满老年斑,半截身子都已经进棺材盖的糟蹋,难道就不该补偿我一点儿吗?”曹小丽一脸怨恨地说。
“上次你来找我算卦的时候,就跟你讲清楚了的。你自己要做这样的选择,怪得了谁啊?”我冷冷地回道。
“结婚之前他倒是挺大方的,本以为结了婚能从他那里捞点好处,没想到那死老头,钱比命都还看得紧。”曹小丽那眼神,是既愤怒,又委屈。
“自作孽不可活。”虽然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跟曹小丽说这样的话有点儿太伤人了,但现在的她,不用重锤敲敲,那是醒悟不过来的。
“恳请大师你给我指条明路,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曹小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我。
“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唯一能跟你讲的,就只有一条,那便是杀心不可动。”我道。
我就只是个测字的,只能管自己的分内之事。曹小丽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抉择,那是她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谢谢!”
见从我这里,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曹小丽便给我留下了一个红包,道了一声谢,然后便离开了。
这个曹小丽,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啊?说句实话,我反正是没太看透的。
我打开红包数了数,发现里面装的,又是八百块。上次曹小丽来找我卜卦,给的红包就是八百,这次测字,她又给的八百。
说句实话,像我这种水平的相人,给人卜卦、测字,八百块那是给得相当少的,换作是别人,估计看都不会跟曹小丽看。不过我不一样,师父在世的时候就告诫我,钱财乃身外之物,看相看的是个缘,不能因为自己对钱财的贪念,而坏了缘分。
手机响了,是白梦婷给我打来的。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来,绝对是有情况啊!
“什么事儿啊?”我赶紧按下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