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庭在商业圈里混了几十年,跟顾承渊虽然没有什么往来,可因都在一个圈子里,偶尔难免会碰见,只是通常都会当做彼此谁也不认识谁,即便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对方的名字,也不会做任何情绪起伏。
可顾宁跟顾承渊关系不和的事情,圈子里稍微对顾家有点关注的人,都会知道。
至于他们关系不和,知道其中原因的人,寥寥可数。
碰巧,徐敬庭是其中一个。
然而洞悉出,顾宁眼中的不安以及排斥,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再提,更不能在她的面前提,徐敬庭淡淡笑了下。
他道,“就当做是我多此一举,站在你母亲的立场上,可能她不想看到你们父女如今的关系这么僵硬,所以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要是不喜欢听我说那些,我们就不提了。”
他轻而易举地把空气中流淌的瞬间僵硬感,给降到最低。
顾宁发现,可能他的确不愧是在商业圈里打磨了几十年,身经百战从而取得令人趋之若鹜的地位跟本领,所以很清楚什么时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一旦知道了对方的不快之意,他轻松的就可以把令人不愉快的话题盖过去。
反倒是她,年纪轻轻,难以控制得住自身本能的情绪。
意识到自己的不快,无辜牵扯上了不相干的旁人,内心里倒是有点自责,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她更不应该这样。
顾宁抿唇,歉意道,“我没有针对您的意思。”
“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徐敬庭大度的笑道,神色间,是真实的没有任何的不快。
顾宁默了下,尽管他没再多说其他什么,可她隐约感觉,关于她跟顾承渊变成如今这个状况的原因,他也许可能的确是知道些什么。
但他再清楚,也不会比她更清楚。
不想再多谈那些事,她顺着他的话换了话题,“您跟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徐敬庭感慨,“你也知道,你母亲是个多美的女人,追求者自然不少。”
说着,徐敬庭挺不好意思的,老脸溢着笑,“我刚好也是其中一个,不过身份和立场,跟其他人不太相同,我是你母亲从小就认识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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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庭跟顾宁在病房里聊了什么,霍郁白听不到,但他多多少少都能猜测得出来。
毕竟,徐敬庭喜欢顾宁的母亲。
既然徐敬庭把顾宁叫了过来,话题自然是围绕在她母亲的身上,提起的大概都是他如何跟她母亲相识之类轻松愉快的话题,说起的都是那个年代里他们的事物。
只是,伴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病房门外的霍郁白,愈发的坐立难安了。
他开始变得逐渐急躁,不安,连放在腿上骨节分明的双手,都开始渐渐握紧了起来。
此时,距离她进去的时间,一个过去了一个小时。
霍郁白问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的霍祁,“现在几点?”
霍祁看了看时间,如实答道,“已经晚上十点了。”
闻言,他终于不耐了,也等不及了,霍然起身,下颌线条冷硬地交代,“去备车,我送她回去。”
霍祁应声走开。
正待霍郁白片刻都不想再等待,上前几步欲要推开病房的房门,然而他的手才刚伸出去,病房门率先被人从里面打开。
是顾宁站在病房门的里面。
一打开门就见他高大笔致的身躯立在门口,她略一怔神,“霍……郁白?”
直至望见她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霍郁白一颗紧促不安的心终于悄然落了下去。
可他英俊立体的五官,却是笼罩出凝重来,“走吧,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顾宁没能说什么话,他就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一块从病房门口离开。
连头都不回,形色略有匆忙。
总觉得,他这么急切的样子,有点儿怪异。
在进入了医院的电梯之后,空间里只有他们单独的两个人,顾宁稍稍好奇地看他,“你怎么了?”
“嗯?”
他一定没有发现,此时此刻,他脸庞上的神色有多凝重,透出来的肃穆感,顾宁即便想刻意忽视,也无法无视。
从电梯光洁的墙壁上倒影出他身姿的颀长。
顾宁说,“怎么感觉你有点紧张?”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抵是因为,他现在浑身紧绷,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都比平常不自觉的加重一些,所以直觉里,感觉他似乎有种紧张,或者是不安感。
可他什么会有这样,她无从得知。
霍郁白英俊的眉心轻蹙了下,淡淡的道,“我没事,可能是你多虑了。”
顾宁觉得她没有多虑。
但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便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心思也在其他的事情上,于是转而是道,“你跟徐老,是不是认识了很长的时间?”
她清淡的嗓音在狭小又空阔的电梯内响起,缓慢的响起,霍郁白心房上的心弦不由收紧了一些,深邃黑眸落在她清瘦的脸蛋上。
过了片刻,男人低磁而深然的出声,不答反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说得挺多的。”
比如,像徐敬庭是怎么跟她母亲认识之类的事。
虽然刚开始,她一度的怀疑,徐敬庭说跟她母亲是朋友这种事不太尽信,但因后来,徐敬庭说他追求过她的母亲,她才逐渐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