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殷九尧醒过来,第一个就是去客房看了宁寒生,恰好容长安也在,昨晚的事情之后,殷九尧乍一见到容长安,见容长安冲着她勾唇淡笑,她立刻觉得脸一热。赶紧将目光从容长安的身上移开。
殷九尧和容长安陪着宁寒生在客房吃了午饭,殷九尧因为没上早朝,左相已经到府询问情况。正好容长安要给宁寒生换药包扎伤口,于是容长安就先去了前厅。
换完了药,容长安正准备离开,宁寒生开口了,“容公子,宁某有几句话想说。”
容长安面色清冷地偏头看他。
“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猜到了我是谁的人。”宁寒生淡淡地道,“医仙商天心是谁,别人不知道,您不可能不知道。尊师一心研究医术毒术,从不与外界打交道,容公子肯定早就在想,我怎么会拥有她亲手研制的胭脂红,是不是?”
宁寒生的面上忽然泛起森冷的笑意,“你猜对了。”
容长安目不斜视的清冷眸子,终于在这一刻,抬起来看向宁寒生。
“是他的徒弟从她手中拿走的。而他的徒弟,给了我。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和尊主一样,始终都在寻找能让对方消失的方法。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心思。尊主智计无双,你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你也是他的人。”容长安明白了。
“是。我一定会帮助尊主彻底夺得这具身体。而你的下场,只有一个。”宁寒生道。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容长安冷静地问道。他自始至终都冷静地看着宁寒生,丝毫没有因为他表露出的身份而有惊讶或是恐惧。
“我并不是在告诉你。谁让尊主在你的身体里。我们的话,等尊主醒来他就会知道。计划有变,八月十五中秋夜,师尊会抵达京城。属下率众,恭候尊主大驾。”
今日是八月初九,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六天。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身份告诉阿九?”
“不管我什么身份,我都是姐姐的弟弟。”宁寒生一脸坦然,“单凭这一点,只要我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姐姐就不会将我怎么样。或者你也可以告诉姐姐我的身份。我也很想知道,在姐姐的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我这个弟弟重要。”宁寒生又露出了那样阴寒的笑容。
森森的白牙仿佛下一刻便会变成獠牙将你的脖子咬掉。
容长安没再看他,径自出去了。
想起昨日殷九尧开心成那个样子,容长安的心忽然颤了一下。
有时候,有些事,由不得自己。
最终,容长安没有将宁寒生的事情告诉殷九尧。告诉她,做什么呢?这是他和容无极之间的事情。
而宁寒生在殷九尧心里的地位,在当晚就得到了印证。
彼时殷九尧正在同生斋里和几位大臣谈政事。
清风脸色难看地走进来,“启禀主子,地牢出事了。”
殷九尧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月貌,逃跑了。”
话落,就见殷九尧脸色一变,清风立刻跪下,“是属下看管不力。请主子责罚!”
“跑了?老子的地牢固若金汤,你给我说说,她怎么跑的!”殷九尧怒道。
“属下……”清风一脸难看,“属下不知。”
“竟然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真特么的废物!”殷九尧从书案前走出来,“影,你和清风一起跟我去地牢!”
殷九尧带着清风和影,以及王府侍卫,浩浩荡荡地去了地牢。
看守的侍卫见殷九尧来了,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殷九尧一脚将人掀翻,“说!怎么跑的!”
“属下不知道啊。属下一直守在门口,每过一刻钟就会进去看看。一刻钟之前人还在的,可后来再去看,人就不见了。”看守的侍卫哆哆嗦嗦地道。
说了等于没说。殷九尧一脚将看守的侍卫踢开,走进了地牢。
殷九尧的地牢并不常用,偶尔关押的也都是穷凶极恶的犯人。而殷九尧不是太子,她觉得地牢就是地牢,不要整那些幺蛾子。
所以她的地牢,与刑部地牢类似,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锁都是玄铁大锁,除非是内力深厚如殷九尧,否则通通难以挣断,至于想用什么开锁技巧,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锁是殷九尧亲自设计的。她一向对铁器知之甚详。那日松鹤别院的地牢,她仅用了一刻钟就将关押白芍的大铁笼子给撬开就可见一斑。这把玄铁大锁如果有人想要撬开,即使是殷九尧亲自动手,也要最少一刻钟的时间,而她安排的地牢守卫,每一刻钟就必须去查看一遍犯人。
而地牢殷九尧本就挖在了地下,地牢中只在墙顶上有个玄铁窗。即使会缩骨功,也是毫无办法。
是以,殷九尧的地牢虽然没有太子那些花哨的阴招,但是简单粗暴地无论你怎样就是三个字:出不去!
可就是这样的地牢,竟然让犯人给跑了!殷九尧是真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大步走进去,果然见地牢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就连玄铁大锁都是完好无损的。锁孔中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
殷九尧仰头看墙上的小铁窗,忽然,她旋身飞起,勾住铁窗。铁窗上早已经落了一层浮灰。没有任何被碰触的痕迹。
随即殷九尧松手落回地面。
“主子,有什么发现?”清风面色沉重地问道。他上次把事情办砸了,差点让殷九尧扔出府,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