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尧站在他身边。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附上她的手背,拇指一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一边道,“江湖与朝堂从来是两不相干的,按道理不可能是暗香与商天心有私人恩怨。”
殷九尧立刻敏锐地问道,“谁最先发现暗香中毒的?”
“是花容。”冷月道。
“花容说,暗香吩咐她去熬药,自己一个人在药房里翻阅医书。过了半个时辰,花容返回药庐的时候,就发现暗香已经躺在地上,身中剧毒。”
“这中间可有谁来过?”殷九尧再问。
“我问了福伯,上午赵琅和宁寒生到过药庐。”冷月道。
“怎么是他们?”殷九尧皱眉。
“怎么了主子,有什么问题吗?”冷月问。
殷九尧桃花眸微眯,“那日我们去城南找赵钰,也就是长安掉下悬崖那日,赵琅和宁寒生也在。”
“一次巧合是巧合。若是次数多了,那就不算是巧合了。”冷月淡淡地道。
众人沉默不语,殷九尧注意到,容长安的手不自主地就扶上胸前的伤口。殷九尧想起容长安刚刚受伤就被拉来给暗香看病,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她主动道,“天色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一切都等暗香明早醒来再说。”
殷九尧和容长安离开,冷月说今晚在这儿陪着。殷九尧心中不由得一暖。平时冷月对暗香,是一口一个“死丫头”地叫着,见天儿地和暗香拌嘴,两个人谁看谁都不顺眼。
现在暗香受伤了,却是冷月最着急。她推了铺子里的所有事,不眠不休地陪在暗香身边照顾她。
殷九尧没再说什么,和容长安回了同生斋。
容长安伤到的是前胸,楼雪衣落下的五指印,深可见骨。容长安脱下外衣,白色的里衣前襟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我帮你上药。”殷九尧走到容长安旁边,主动道。
容长安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看着殷九尧道,“好。”
然后,容长安就把上衣给脱了,平躺在了床榻上。
殷九尧起先看到狰狞的伤口,心中是心疼的。然很快看到他胸前的两点,脸又不禁有些红。
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开始还有些紧张,但紧接着就越来越心惊。伤口竟然这么深,可容长安从始至终都没说过痛。
殷九尧忽然就想起了容无极,天天说人愚蠢,其实他才最愚蠢。为了个糖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见药给容长安上了,房间里的温暖而安静。静得让人心惊。他白皙的肌肤精瘦结实,纹理扎实,
殷九尧低着头的时候看的清清楚楚,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却掩盖不了他本身的好闻的味道。到了他的胸前的时候,伤口在正中央,殷九尧克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四处乱瞟,只看着伤口,身下人的胸膛不住地起伏,将他结实的纹理显露无疑。殷九尧看得脸越来越红。
忽然,上药的手腕被猛地捉住。
殷九尧抬头,上身忽然被提起,殷九尧一惊,怕自己压倒容长安的伤口,连忙伸出左手臂撑住身子,还没等她吻住,脑袋被男人的大手扶住,按向了他的薄唇。
双唇紧贴,他的舌辗转灵活地钻进她的口腔,好像是久别重逢一般,他异常地热情,在她的唇瓣上舔舐,直让殷九尧的唇中溢出了一声呻吟。
殷九尧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勉强让自己撑着,脑袋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上衣不知什么时候被容长安扒掉,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她怀里掉落。
“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殷九尧的脑子立刻清醒过来,她伸手挡住容长安的唇,起了身。
容长安眯眼看向殷九尧,只见殷九尧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糖人?
容长安眉头微蹙。
糖人本来之前就在楼雪衣和容无极的打斗中有些变形,现在这一摔,身上立刻有了一道裂纹。
殷九尧小心翼翼地将糖人捧起来,放在桌上。
“怎么了?”容长安披上衣服,起身看她。
见她目光放空地捧着一个糖人,不由得好奇。
“这是什么?”他伸手起拿她手中的糖人。
“别动!”忽然,殷九尧忽然呵斥一声,连忙将手掌拿开。
容长安本欲拿起糖人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
尴尬的气氛蔓延开。
空中那只漂亮修长的大手忽然动了动,他目光深幽地看向殷九尧。
殷九尧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有些心虚道,“对不起,这只糖人马上就碎了,我只是怕你再碰它,把它碰碎了。”
只是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听着就更是说不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糖人了?”果然,容长安缓缓地坐在桌旁,语气清冷地抬眼看她。
“也没有,就街上看看,随便买的。”殷九尧挠着头呵呵笑。
容人。不言语了。
他兀自用纱布包扎好伤口,便躺上了床。
殷九尧将糖人放在桌上,想了想,还是找了个抽屉,放了进去。
容长安在床上躺着,却将这一切都收进了眼底。俊颜不由得沉了下来。
眼看着天就亮了,殷九尧早上还要上朝,见容长安已经闭上了眼,她悄悄地挪过去准备上榻。
忽然容长安睁开了眼睛,淡声问,“今天什么日子了?”
殷九尧一愣,“八月初八。”
“这么说自从我上次夜里发烧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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