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扬点头,他对容澜还是非常信任的。
让这个汉斯过去给苏暮然看了看,汉斯询问了一些问题后出来对谭宗扬和容澜说:“这位小姐的确被催眠过,因为时间过长,现在有苏醒的迹象。”
“可是为什么她一想以前的事就会头痛?”谭宗扬问。
汉斯想了想说:“这或许跟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药物有关,我只是催眠大师,不是医生。真的不能确认,她之前遭受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病史。其实关于催眠,我们一般会在三种情况下进行。第一种,心理治疗,是心理医生在给患者做心理暗示的时候所采用的的一种方式。第二种用于控制,一般情况下,是用不正当手段来控制一个人的言行举止。第三种情况则是用来覆盖心理创伤,选择性的将以往的惨痛经历忘记。失忆这种事情,并不是想做就做的。可是有着一段悲痛地过往,无法从过去走出来该怎么办,这时候就需要催眠配合药物,来进行心理治疗疏导,也就是选择性忘记一些事情。”
“可是她不是选择性忘记一些事情,而是将记忆全部摘除,然后覆盖上了新的记忆。”容澜冷声说。
汉斯耸耸肩道:“所以这个催眠大师一定是顶级高手,特别厉害的一个人。真想见见他认识他,向他讨教讨教一些专业问题。”
“会见到他的,有些事情,必须要找到他们之后才能揭晓。”容澜道。
谭宗扬深了深眼眸,马上带给李特助,问他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李特助那边自然是没什么消息,谭宗扬只好叹了口气,继续等。
如果聂臻真的对苏暮然还有感情,这一个星期之内一定会出现。
不过眼下,他必须先要解决苏暮然的问题。
容澜给她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吃,虽然效果不大,但是总比现在好。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苏暮然就开始想起更多的事。
“我想见我爸妈。”苏暮然道。
谭宗扬一怔,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问:“怎么会突然想起见他们,想起来了吗?”
苏暮然摇头,不过却喃喃地说:“之前有个叫顾贝贝的女孩,说是她男朋友是我弟弟。我想,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男朋友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很激动,可是我却不认识他,还伤了他的心。我想,我父母和家人一定很希望见到我吧!我也应该见见他们。”
谭宗扬点头,马上说:“我马上派人将他们接过来。”
其实之前他就有这种想法,只是因为聂臻迟迟未出现,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节外生枝。生怕再有其他变动,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但是既然苏暮然提了,他就不想让她伤心。
失而复得的心情没有人比他体会的更深,从此以后,除了宠她爱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哪怕是在不合理的时候,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谢谢。”苏暮然感激道。
谭宗扬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说:“我说过,永远都不要再对我说这句话。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宗扬,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可是却一直没好意思开口。”苏暮然垂下眼眸喃喃道。
谭宗扬心一紧,其实心里已经隐约猜到她会问什么。
不过还是微笑着说:“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不管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哪怕让他说出所有的一切,有可能会让她对他失望,他也会说出来。
这一次,他不想再对她有任何隐瞒,哪怕是以爱的名义。
“我当初……为什么会掉进海里?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我还记得……记得聂臻跟我看过一段录像,是你结婚的录像,好像是和……和一个大明星结婚,但是在结婚现场你又悔婚了,是因为我吗?”苏暮然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谭宗扬苦笑,果然是问这件事。
“暖暖,你相信我吗?”谭宗扬问。
苏暮然看着谭宗扬,犹豫片刻后点头。
谭宗扬轻笑,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苏暮然就在一旁坐着,谭宗扬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苏暮然倒是没有犹豫,乖乖地坐过来后坐在谭宗扬身边。
谭宗扬一条手臂搂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喃喃道:“这件事情,还要从很多很多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却认识另外一个女孩,一个叫谭婉宁的的女孩……。再然后,你跳海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掉进海里,那一刻我的心都要死了,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做着那一晚的噩梦,每次午夜梦回一身的冷汗。醒来后身边却没有你,暖暖,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多绝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办法从这样的阴霾中走出来。幸好,幸好你没事,幸好你又活着回到我身边。”
“这五年来……你一直在等我吗?就没想过万一我真的有一天回不来,你也会自己孤老终生?”苏暮然听了谭宗扬的话,因为没有那么多强烈地感情,所以更愿意用理性来分析这件事情。
她能从谭宗扬的话语里,感受到他的忧伤。
一想到自己也许永远都不出现,而谭宗扬却一直在等自己。等五年十年,等一辈子,等一个根本不可能、连承诺都没有的结果,就觉得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