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勾戟握在手里颠了颠,比我想象的要轻些,只是怕也不太顺手。考虑到如今情急,也只好将就了。
我放缓了神色,亲自上前扶了李孺人起来,用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行了行了,都这会子了,还哭什么?”
李孺人收了声,一双明眸怔怔地望着我,低低地道:“贱妾该死。”
我笑了一下,后退一步:“这话倒是说对了。”
她微微一怔,不解其意。
我好脾气地柔声道:“可能有些疼,你需得忍着些,知道么?”
她还是愣愣的,不明所以地开口叫了我一声:“娘娘...”
话音未落,我手中勾戟一扬,锋刃寒光,鲜血四溅,将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从下至上齐齐切开。
我下手极快,李孺人起先尚未察觉出疼痛来,直到那一个已经渐渐成了型的婴儿从她小腹里头摔出来,她重重地栽倒砸在地上,缩成一团,撕心裂肺,钻心剜骨地撕裂着喉咙打着滚蹬着腿尖叫着。
我走近了些,那掉出来的孩子已经成型,绝不是仅有两三个月的模样。
我再瞧,李孺人小腹上崩开的,浸透了血的绑带,恍然大悟。她竟是用这绑带将自己的小腹死命缠起来,才活活将五六个月的身孕做成两三个月的模样。
我冷笑着盯着已经气劲力绝,奄奄一息地李孺人,她黯淡的眸子里头一滴泪将尽未尽,实在可怜。
“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我一脚踢开那死胎,战战发抖地婢女快步上前搀着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李孺人一眼,跟着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