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隆意也不谙此道,安芸熙痛的叫喊,他就更加的慌张了,手忙脚乱的不成章法。但第二次,他就驾轻就熟了,梁隆意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壮,而且性格外向热情,做起事来肆无忌惮,安芸熙被他折腾地死去活来。
外面炮竹的爆炸声惊天动地,但安芸熙还是累的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炮竹整整放了一夜,天破晓时才停下。等她醒过来时,屋内的龙凤烛已经燃尽,但明亮的光线从通气孔里透了进来,将黯淡的房间照的通明。
光线透过通气孔进来都能那房间照的这么亮,那外面肯定已是阳光普照,时辰肯定也不早了。
安芸熙慌的猛然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顿时又红了脸,忙拉高了被子遮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
而梁隆意恰好走了进来,见她醒来,不由笑道:“你可醒了,再睡天都要黑了。”
梁隆意一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样子,安芸熙却是疲惫不堪的睡到日高起,她不禁咬牙。
梁隆意今天没有穿喜服,但还是大红色的锦袍,银线绣的云纹滚边,将他衬托的更加的丰神俊朗。他手里还拿着一套红色的衣裙,却是给安芸熙准备的。他将衣服放在榻上,含笑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吧,爷爷和姑姑还在大厅等着我们去敬茶呐。”
安芸熙若是穿了衣服,恐怕就要跳起来了,新婚第二日给长辈敬茶,而她这个新媳妇竟然睡到这么晚,神啊,她把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连羞涩都顾不得了,伸出藕一般白嫩的胳膊就去拿衣服,梁隆意却不敢看,转身去忙别的了。他发现自己傲人的自制力在安芸熙面前,简直是形同于无。
收拾妥当,安芸熙连早饭都不吃了,就拉着梁隆意去了大厅。大厅中,梁庆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睡。
梁庆硕果仅存的女儿梁淑媛四十多岁,丧夫多年,因夫家不容,便回到了梁王府。梁王妃早已殡天,几房妾侍也已归西,王府中没有女眷,便有这位姑奶奶管理中馈。此时都坐在大厅里等着新媳妇敬茶,可是已日上三竿也不见她的踪影。
梁淑媛便有些不高兴了,皱起了细细的眉毛道:“隆意这孩子千挑万选就选了这样一个媳妇,真是没规矩,大婚之日让长辈在这里等她,真亏她做的出来。”
梁庆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道:“昨天晚上也不知是那个兔崽子,这么噼噼啪啪的放了一夜的炮仗,大家都没有睡好,晚起一会有什么打紧。”
梁淑媛撇嘴道:“我等着没什么,可是要父亲也这么等着,真是……”
梁隆意大步走了进来,闻言接口道:“真是什么呀?”
看着紧随在梁隆意身后的安芸熙,梁淑媛讥笑道:“真是没规矩,也不知国公府是怎么教养的。”
安芸熙羞红了脸,不敢反驳,梁隆意也无语的闭上了嘴。他的脾气恶劣虽然是出了名的,但面对自己的姑姑,也不敢轻易发作。
梁淑媛早年丧夫,性子难免尖酸刻薄了些,但对梁庆十分孝顺,对梁隆意也关爱有加,在梁王府掌家多年,也是兢兢业业的,所以平时梁隆意对这位姑姑还是礼敬有加的。而且他们理亏在先,只得装作没有看见梁淑媛的不满,上前跪下,给梁庆敬茶。
梁庆喜形于色,笑呵呵的喝了茶:“臭小子还算有几分本事,我还以为我老头子有生之年是别想喝你的媳妇茶了。你能娶到芸熙那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一定要好好珍惜,千万不可辜负了她,知道吗?”
面对自己的爷爷,梁隆意第一次的乖乖地点头答应,第一次这么听话。
安芸熙也敬了茶,梁庆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和颜悦色的道:“芸熙啊,隆意这孩子的脾气虽然不太好,但是心眼不坏,以后凡事你多担待,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爷爷,我为你做主收拾他。”
梁隆意挑眉:“爷爷,你搞错了,我才是你的亲孙子,她是你的孙媳妇,您不能厚此薄彼。”
梁庆不屑的撇嘴:“滚一边去,看见你就烦,我去补个回笼觉,午饭你们自己吃吧。”说完,径直起身走了。
安芸熙的头已低的不能再低了,她竟然睡到快吃午饭的时间,这样的新媳妇真是闻所未见。所以等梁淑媛毫不留情的训诫她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敢抬,还是梁隆意看不下去了:“姑姑,你再训一会,我就饿死了。”
梁淑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饿死了,早干嘛去了,如果早点起来,能赶不上用早膳吗?”
梁隆意呵呵笑着装傻:“我们起晚了,不用吃早膳,不是还省了一顿。”
梁淑媛气结的说不出话,不愿再理他们,起身也头也不回的走了。梁隆意慌忙把安芸熙扶了起来,而安芸熙的腿早已跪的麻了,身子没有站稳,倒在梁隆意身上。
梁隆意低声笑道:“下人们还在,夫人就投怀送抱的合适吗?”
因为是新媳妇敬茶,王府里有头有脸的下人几乎都在,此时都一个个的低垂着头,屏息凝气,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好笑,但小太爷的笑话还是不要看的好。
安芸熙觉得自己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没有这么窘迫过,这么丢人过,她捶了梁隆意一拳,便忙站好身子。
梁隆意见她的样子实在辛苦,便开口道:“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都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