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免动作过大,引起了姬氏的注意。那只碧玉手镯是极品的老坑货,水头足,通体晶莹剔透,碧绿如翡翠,没有丝毫的杂色。
原是高晋国进贡的珍品,很是珍贵,当时是一对,一只赐给了梁王府的老王妃,一只赐给了安国公府,安国公的老爷子安国鸿就把这只玉镯给了长媳林氏。
林氏是安芸熙的生母,本性贤惠淑良,显得有些懦弱。当初安芸熙死活要嫁给还是穷秀才的姬雲,林氏担心女儿受委屈,很是阻挠了一番。
但禁不住安芸熙苦苦哀求,只得答应了,因为安芸熙低嫁,二房三房没少奚落林氏。林氏本身就是胆小懦弱的性子,就积郁成疾,没多长日子就没了,临死的时候亲手把这只玉镯戴在女儿的手上。
后来姬氏见了,垂涎欲滴,几次三番的讨要,但安芸熙什么都允她,却因这镯子是母亲的遗物,怎么也不肯割爱。
姬氏很是愤恨惦记,如今听说安芸熙拿出那么珍贵的镯子给疏影办理后事。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暗忖自己在这个媳妇的心中还不如一个卑贱的丫鬟,就二话不说的从张嬷嬷手中抢了过来。
张嬷嬷没了银子,又不舍得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去贴补,就任由府中的家丁草草的把疏影抛在乱葬岗。
而此时晋安郡主过了洞房花烛夜,又拿了府中的中馈大权,终于轮到收拾安芸熙这个和姬雲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的恩爱发妻。日日让她在身边站规矩不说,还要她在夜间侍寝,安芸熙没有丝毫的反抗,逆来顺受。
姬雲回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有丫鬟服侍洗漱之后就上了床。却没有马上休息,拿了一卷卷宗观看。他温柔的拿开晋安郡主伸进衣衫内的手,微微含笑道:“你先睡吧,我把这个卷宗看完再睡,这个明日要用的。”
姬雲俊美无俦,再加上这么温柔如水,即使性子骄纵跋扈的晋安也被他收拾的服服贴贴,温顺的在他身边躺下,不敢再有异动。
北燕国的女子大多及笄就可以出家,但晋安郡主却在家中养到了二十岁,因为长公主太过娇惯,与她蛮横猖狂的性子也大有关系。
晋安郡主脾气虽然暴躁,但长的极是美艳,双十年华正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纪,犹若鲜花开得正好,娇艳欲滴。
晋安侧卧在榻上,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妩媚的酮体在烛光中若隐若现,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可惜姬雲专心的看着卷宗,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晋安不禁气恼的咬住了樱唇,却是不敢发作。半响才放柔了声音道:“我母亲说边关已传回消息了,怎样,那安家父子伏法了吗?”
姬雲头也不抬的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晋安酸溜溜的道:“你和安芸熙做了多年的夫妻,她的性格你最清楚,我……我有些害怕。”
姬雲合上卷宗,好笑的看着她:“你害怕,我没有听错吧,堂堂的晋安郡主还会怕一个深闺妇人。”
晋安见他终于肯正眼看自己了,即便被讥笑讽刺也不在乎了,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娇笑道:“好夫君,你就告诉我吗,也让我安安心,如果安家不倒,夫君你能放心吗?”
姬雲淡淡笑道:“安家父子征战边关多年,只有功劳没有罪责,那里说的上正法两字。”
晋安脸上妩媚娇艳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新婚之夜,姬雲连洞房都没有进,就去后院见安芸熙。虽然晋安暗中让姬氏去搅和,但心中依然十分忌惮。
可是安国公府德高望重,安芸熙的父亲和兄长又掌握着军权,她虽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不敢轻易出手。
今夜晋安让安芸熙侍寝,本来想要和姬雲亲热来羞辱她,但姬雲却没有兴致。转而就想用安家父子的噩耗来刺激她,可现在惊闻安家父子安然无恙,不由大惊失色。
晋安脸上的媚态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慌忙坐起身急道:“可是若安家父子无恙,即使现在安国公病重,终有一日会痊愈的啊,若是他知道……”
晋安惊慌失措的接道:“我们本来的计划不是要安家父子枉死,安国公痛失长子和嫡孙,长病不起一命呜呼。到时有安家二房里应外合,安国公府就名存实亡的吗?现在安家父子无恙,若是等他们喘息过来,那我们……”想起战功赫赫的安国鸿,还有威震北燕帝国的安家父子,晋安就觉得毛骨悚然。
姬雲看见她吓破胆的模样,不禁讥笑道:“我自然是安排的万无一失,否则怎敢娶你啊。安家父子名震三国,要除去他们,当然不能放在明处。他们久在边关,粮草不济,援兵迟缓,他们父子已在与西楚的大战中战死了,你放心好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耳房中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晋安郡主这才想起在耳房中侍寝的安芸熙,她刚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姬雲已起身向耳房走去,一边道:“耳房中有人,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今晚你安排了谁值夜?”
晋安快走几步挡在他面前,期期艾艾的道:“就是一个小丫鬟而已,夫君别去看了,没事的。”
可是姬雲更加的怀疑,绕过她就走到耳房前,掀开了隔断的帘子。就看见安芸熙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茶壶摔在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流淌了一地,连她的裙子浸湿了,她都不知道,依然呆滞的坐在地上,仿若木雕一般。
看见是她,姬雲温润俊美的脸阴沉如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