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位买花的小姑娘最是活跃,用响亮的声音道:“小太爷那么有本事,想要杀死一个人多容易,怎么会闹得这么满城风雨的。他大可以无声无息的下手,干嘛要在闹市烧毁万花楼。而且还没杀死自己想要杀的人,反而害死了无辜的郑元威,连累得自己坐牢。”
有人接腔道:“是啊,真是值得怀疑,那郑元威不是喜好男色吗,怎么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万花楼,还惨死在哪里呐。”
有人为梁隆意辩白,也有人想要落井下石:“管是不是他下手杀人,只要他伏罪被斩首就好了,这样我们京城中的人不是都松了口气。”
小姑娘撇嘴道:“小霸王虽然霸道,但从来没有害人性命,而且京城中的地痞在他的威势之下,都安安分分的。如果没有了小霸王挟制,你认为我们的日子会好过。”
有人附和道:“是啊,小太爷收的保护费最公道,从没有涨价乱收费,而且出事了也护着我们这些人,虽然收钱,但也真心为我们办事了,以前那些地痞可是只管收钱,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于是,衙门的的人是众说纷纭,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乱成了一团。
谢知章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肃静,这衙门不是菜市场,这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来人啊,带证人上堂。”
当日在万花楼中亲眼目睹火灾现场的十几个人,被带上了大堂,分成几排跪下见礼。
谢知章客气的转首面对左侧的内阁大学士穆清道:“大人,当时在现场的证人带到,您有什么要问的,请……”
穆清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当晚是否都在万花楼,可曾亲眼目睹梁隆意纵火伤人。”
“回大人,我们当晚都在,看见许多人在四处放火,我们还曾试图阻止。但那些人说,是小太爷吩咐的,谁敢阻挡就杀谁,还打我们。”说完,其中有几人撩开衣衫,果然见身上有几处乌青的伤痕。
“梁隆意,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梁隆意失笑“你们说看见了放火的人,那可曾认出来他们是谁,我身边的人京城中大多都是认识的,那些人……”
穆清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怒喝道:“你纵火伤人,自然不会用众人比较熟识的人,你的手下众多,当然可以找些面生的人下手放火。”
“那请问大人,我若是想要烧死姬雲,那大可以在他所在的房间放火,为什么要烧毁整个万花楼。”
“姬公子的房间火势最为严重,他的手臂都被烧伤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你不要狡辩了。若不是有人冒死闯入火海相救,姬雲恐怕已藏身火海,让你奸计得逞了。”
谢知章附和道:“梁隆意,现在事实俱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是认罪画押吧。”
“我不认,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放火杀人。”
谢知章大怒:“来人啊,大刑伺候,看你招是不招。”
两旁的衙役大呼威武,他们手中的水火棍在地上不住的撞击,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
衙门外的众人更加兴奋,不管梁隆意有没有罪,打他一顿,肯定是大快人心的事。可是沸腾的人骤然平静了下来,一个白衣女子分花拂柳而来,那绝美的脸美的让人窒息。
人群中有认识的,就大叫道:“是绿萼姑娘,是万花楼的绿萼姑娘。”
众人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她只是慢慢地走着,可是却如走在云端一般,风情万种,魅惑无边。众人的目光几乎都粘在她身上,看着她走到东面的鸣冤鼓前,重重地敲打起来。
如果是别的人在审理梁隆意这么关键的时刻敲鼓捣乱,必定会被衙役乱棍赶走。可是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谢知章就没有胆子,只得叫人唤了进去。
绿萼俯身见礼,她的一举一动都透漏着温柔婉约的风情,声音软糯的的让人听了,半边身子都酥了。
谢知章愣怔了半响,才想起这是在公堂之上,拍了拍惊堂木唤回了堂上众人的魂魄:“堂下是何人?”
“小女子是万花楼的花娘绿萼,见过众位大人。”绿萼虽然身在青楼,但接见的人非富即贵,这些礼仪倒学的很像。
“你……你敲鸣冤鼓,可是有什么冤情,说出来,大人我为你做主。”
“大人,小女子要告烧毁万花楼的凶手,她烧毁了小女子栖身之地,烧毁的我的箜篌,还要陷害别人,真是居心叵测,罪不容诛。”
“这个你放心,本官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还你一个公道,会把梁隆意绳之以法。”
绿萼摇首道:“大人,放火杀人的不是小太爷,而是另有其人。当时小太爷和我在一起,根本就□□乏术,哪里会去放火。不过他倒是真的在放火,只是在我的身上罢了,梁隆意他有权有势,强迫小女子,我……我……求大人为我做主。”说未说完,绿萼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衙门外的众人群情激愤,简直比梁隆意纵火烧毁万花楼还要气愤,他竟然敢欺负这样天姿国色的美人,真是天理不容。他们大声的叫喊起来,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
穆清不堪其扰的拿过谢知章面前的惊堂木重重地拍下:“肃静,肃静,你……你这女子真是一派胡言,梁隆意手下众多,纵火杀人自然不用亲自出马,还不快退下。”
绿萼擦干脸上的泪道:“大人,小女子知道凶手是谁,你不问我,就要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