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燕姿叹息道:“我以前在家中被束之高阁,没有人敢去求亲,我母亲觉得很惨,可是妹妹这样被争抢,我觉得也很惨。”
用完饭,安瑞靖还要聒噪,冯燕姿却把他拉走了:“不要再在这里烦妹妹了,让她好好休息,快走……”说着,把不情不愿的安瑞靖拉走了。
安芸熙松了口气,斜倚在外间的软榻上看书,巧莲收拾妥当后给她端了热茶,一边道:“小姐,夜深了,还是安置吧,明天再看书,别伤了眼睛。”
“我吃的多了些,消消食再睡,你先去睡吧,不必管我。”安芸熙的主意大,看书的时候又不喜欢有人在跟前,巧莲只得到里间铺好了床退了下去。
巧莲走了没多久,梁隆意就飘了进来,笑嘻嘻的道:“芸熙,你在等我吗?”
安芸熙皱眉:“梁隆意,你知道吗,如果有人看到你深夜出现在我的闺房里,我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放心,我不会让人发现的。”梁隆意信誓旦旦的说完,马上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接道:“芸熙,我死里逃生啊,你就这么冷淡,不说安慰我就算了,还训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去拉安芸熙的手。
安芸熙一把甩开他偷袭的手,凉凉的道:“我薄情寡义,又冷淡,你可以去找温柔的女子啊,不要来找我。”
闻弦音而知雅意,梁隆意马上端庄的坐好身子,正色道:“芸熙,你千万不要误会,我那只眼睛也看不上绿萼,那只是姚天宇和端木磊他们为了给我脱罪,胡编乱造的,我……我连绿萼的一根手指都没有碰过,你要相信我,芸熙……”
绿萼是万花楼的头牌,色艺双绝,你喜欢她,我真的没意见,你有没有和她在一起,和我真的没关系,可是这样的话安芸熙不敢说出口。她可记得上次只说了一句和他有什么关系,梁隆意就恼怒的发疯,她可不敢惹这个疯子,只管捧着书继续专心的看。
深夜,安芸熙只穿了一件家常的软缎衣裙,如瀑的秀发披散开来,在烛光下折射出潋滟的迷光。她静静的看书,长而微卷的眼睫毛似栖息的蝴蝶,在她美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烛光投射在她白净光洁的脸上,氤氲出一层微弱的光芒,可惜清晰的看见她耳边细小的绒毛。
梁隆意趴在椅子的靠背上,凝望着她安静恬美的样子,安芸熙的容貌清丽娟秀,五官精致漂亮。若只论相貌,她没有姚天蓉那么惊艳娇美,甚至没有绿萼那么妩媚动人,但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清雅脱俗的气质,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那种恬静出尘的气韵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幸福而安逸,让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沉静在她柔和的光芒里。
梁隆意不禁看的痴了,幽幽道:“芸熙,你小的时候固执,心眼还坏,现在长大了,反而越来越漂亮好看了。”
被他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安芸熙哪里还能看得进去,只得放下书,讥笑道:“你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吗,小太爷这么玩命的夸我,想要干什么呀?”
梁隆意嘿嘿的笑:“你能搞来姬雲的手札吗,我需要他的笔迹。”
安芸熙没有细问,起身走到书桌面前,拿起一本手抄的金刚经递给他:“这是我写的,形似姬雲的字迹但神髓不像,你可以照着这个模仿。”她说着,又把那副江山多娇的画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提拔道:“这上面的字虽少,但你可以模仿这个神韵,字迹可以照着这本金刚经就可以了。”
安芸熙根本就没有问他要姬雲的字迹做什么,想来也不会是好事,但只要是对付姬雲的,她都大力支持。
可是梁隆意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字迹上,而在她话中的漏洞上:“你的字迹为什么和姬雲这么相像。”他的语气酸溜溜的。
好吧,小太爷注意的角度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安芸熙在他旁边坐下,叹息道:“江鸿大儒有一个关门弟子,南山书院的人不知道他的姓名,甚至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家都叫他小师叔,他也曾教过我习字读书。”
梁隆意皱眉道:“你是说,姬雲可能就是江鸿大儒的那个关门弟子。可是有姬雲这样惊才绝艳的徒弟,为什么要遮掩。出身于三国闻名的南山书院,这是何等荣光,为什么姬雲也讳莫如深呐。”
“我也只是怀疑,不能肯定,但是见了这幅画,这些提拔上的字,我可以断定姬雲就是书院弟子口中的小师叔。”
“南山书院向来清高孤傲,从来没有派遣过弟子参加大考,可是此次却派了弟子高淦下山,原来是为姬雲保驾护行来了。”梁隆意说完,再不耽搁,起身就要走,可又有些依依不舍,俯身飞快地在安芸熙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安芸熙石化……
紫竹苑是京城中有名的风雅之地,苑内小桥流水蜿蜒,青竹苍翠,遍布奇石。大厅坐落在中央,四面无墙,坐在大厅里一边饮酒作诗,看书作画,一边还可以欣赏外面的美景,真是赏心悦目。
此次秋闱大考快开始了,全国各地的才子云集,紫竹苑也就成了学子心仪之地。坐在大厅的一角,静静的温习功课,累了欣赏美景,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可是身在其中的姚天宇就有点格格不入了,他对四周这些学子不屑一顾,连看姬雲也不顺眼,口气难免有些冰冷:“姬公子烧了我的万花楼,我还没有找你理论,你倒先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