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正门此时传来的声音更大了,厮杀声,猛烈撞门的声音,震耳欲聋,好似就近在耳畔。
安芸熙心急如焚,暗示那两个宫女拦住几个太监,她提着裙子就跑到了大殿的门口,重重地跪下大声道:“臣女安芸熙有事启奏,事关皇宫安危,请皇上赐见。臣女安芸熙有事启奏,事关皇宫安危,请皇上赐见,皇上……”
在殿外当值的太监和御林军都上前,想要赶走胆大妄为的安芸熙,即便有巧莲和那两个宫女护卫,也被他们推搡的差点摔倒在地。
正在僵持见,勤政殿的大门忽然开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明泉快步走了出来,嗓音尖利的叫道:“皇上宣安家六小姐觐见,你们这群奴才在干什么呐,若是伤着国公府的小姐,你们有几个脑袋赔,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训完了那些冒犯的太监和御林军,明泉才转身对安芸熙道:“六小姐,您进去吧,安国公也在。”
安芸熙慌忙起身,随明泉走进了大殿,果然见到了安国鸿,他的两鬓已有了华发,神色焦急,见到安芸熙,不禁喜出望外:“芸熙,你没事吧。”
安芸熙含泪道:“我没事,让爷爷担心了,是芸熙不孝,我……”
梁睿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问道:“你刚才在外面喊什么,事关皇宫安危,是怎么回事。”
安芸熙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忙跪下道:“请皇上恕臣女妄言之罪,臣女才敢说。”
“现在什么时候了,朕怎么还会怪你,快说,朕恕你无罪就是了。”
“皇上,现在在后宫正门守卫的御林军中有赵家的人,御林军左统领丁喆,他……他和良嫔有染,早已投靠了赵家。”
梁睿刚才还说不会怪罪安芸熙,但听完后,脸色就开始发黑:“你怎么知道如此隐秘的事,还是你信口雌黄诬陷良嫔。”
“丁喆在惠阳楼中自己矢口说出来的,此等事情,臣女怎敢无中生有。皇上,请你早做决断,否则若是丁喆开门揖盗,放赵家的兵马闯进皇宫,那可就悔之晚矣。”
梁睿的脸色阴沉,半响沉默不语,即便是普通的男子被带了绿帽,都无法容忍,何况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只是这样的丢脸的事若是传了出去,那皇家的颜面何存。
梁睿还在犹豫不决,明泉在他身后轻轻道:“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赵家来势汹汹,若是和丁喆和御林军里应外合,那后果……”
梁睿听到危及性命,才从会丢脸的纠结出挣脱出来,沉声道:“快去传旨,让丁喆前来见驾,御林军交由右统领指挥。”
明泉得了旨意,慌忙向外跑去,想要找人去传旨,却和冲进门的小太监撞在了一起。
明泉还没有起身,已开口痛骂道:“没规矩的奴才,这勤政殿是你敢冒冒失失的地方。”
那小太监却顾不得,在地上膝行,爬到了梁睿的面前道:“皇上,御林军左统领丁喆带领手下的兵马反水,开了正门,放反贼闯进宫里来了。”
梁睿闻言,眼前发黑,摇摇欲坠的身子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御案上,将上面的几支毛笔都碰落在地。还有许多折子也呼呼啦啦的掉在地上,落的到处都是,可是此时也顾不得了。
梁睿嘶声道:“那御林军现在还有多少兵马在抗击反贼?”
那小太监颤声道:“不足三万……”
“那兵部呐,兵部的人马呐?”
“兵部侍郎冯大人和安国公府的大少爷带领着兵马已赶来,但被赵家隔在午门外,一时还攻不过来。”
梁睿闻言面若死灰,事出突然,根本不及防备。御林军一半又临阵反水,简直是雪上加霜。兵部的人马大多屯积在城外的京畿营,留在京城内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即便赶到又能拖延到及时。城门被封锁,消息传不出去,想要就近的军队赶来勤王救驾都不行。
梁睿真是越想越胆寒,腿也软的几乎站不住,只能紧紧靠着身后的桌子。
明前焦急的爬了起来:“皇上,您还是先避一避吧。”
梁睿呵呵苦笑:“如今到哪里去避一避,宫里现在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不如皇上您先出宫去暂避风头,等……”
明泉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国鸿已打断了他:“不行,皇上是九五至尊,是北燕的中流砥柱。如果皇上现在离开了皇宫,那剩下的御林军就更没有了斗志。”
安芸熙伸出的身停顿在了半空,她本是想要拦住祖父,可是安国鸿毕竟为北燕戎马征战了几十年,忠心耿耿。
安芸熙对于梁睿却是没有半分好感,玩弄权术的帝王,居心叵测。他现在是陷入了危局,可只要缓过来,终究还是要对付国公府的。
可安国鸿是耿直的人,梁睿也是他为之效力多年的君王,他一时半会是转不过弯来的,安芸熙暗中叹息了一声收回了手。
“皇上,请赐微臣武器,微臣誓死保护皇上。”
一柄大刀很快就交到了安国鸿的手中,大刀在手,当年那所向披靡的杀神似乎又回到了眼前。
安芸熙对于皇帝的安危实在是不想管,可是看安国鸿的模样,让他弃皇帝而去,也是不可能的。她只得开口道:“祖父,赵家的兵马冲了进来,最大的目标肯定是皇上,如果继续留在勤政殿,是坐以待毙。不如换个地方,避其锋芒,等待援兵。北燕的忠臣良将众多,眼前只是事出突然措手不及而已,等他们想出办法,必然能扭转乾坤。只是在那